“你在刑場上不畏強權,為鄭大家和他的心上人仗義執言啊。”青靈出言提醒。
“鄭大家?”曉曉愣了愣,“你是指,鄭遙?”
“嗯嗯。”青靈連連點頭,“他是我心目中的神祗,你就是護衛神祗的巾帼女英雄。”
曉曉恍悟。敢情,這位程青靈程大小姐,是琴師鄭遙的傾慕者。也不奇怪,華都她這個年齡的閨閣千金,崇拜鄭遙的不在少數。
“對了,你是不是和鄭大家很熟?”青靈拉着她的手,語帶讨好地問,“聽說他去了樂舞司,之後華都裡就再沒有他的消息。怎麼樣,他最近過得好嗎?”
曉曉眨了眨眼,一對烏黑的眼珠滴溜溜直轉。
想她雒曉曉如今在宮中人微言輕,别的不行,但有關鄭遙的最新消息,作為他未婚妻的好友,還是很容易打聽到的。
于是,她沖青靈招了招手。
“不要在那裡了,好曉曉,我最怕癢!”
“再堅持一下,想想,你很快就能見到你的鄭大家,一切都值了。”
“唔,嗯,好的。曉曉你來吧,我不會吭一聲的。”
青靈深吸了口氣,重新躺好。
曉曉正在她肚子上參照《玉匣遺書》練習針術,每一針落下,倒不覺得疼痛,隻是有一種怪異的酥麻感,在全身上下遊走,讓她忍不住笑出聲來。
“哈哈,不行了,我忍不住了。”她終于還是破功。
曉曉放下手中的針,眉頭緊鎖:“不對啊,按理來說不應該這麼癢,我是哪裡做錯了嗎?”
“也不是很癢了,就是感覺,很奇怪。”青靈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感覺,隻能吐了吐舌頭,“我再忍忍。”
“不用啦。”曉曉搖頭,“今日辛苦你,還要給我這個針術新手充當‘活體銅人’。”
“嘿,我是完全、絕對自願的。誰讓咱們倆是好姐妹呢。我相信,等有朝一日你針術大成,一定能造福很多人的。”青靈一臉崇拜地說。
曉曉将針收好,叮囑道:“待會兒你還要上禮儀課,今兒别遲到了。”
“唉,”青靈歎了口氣,“禮儀課最沒意思,先生也不講課,就是在那裡聽秀女們絮絮叨叨,這個憧憬着嫁入東宮,那個又幻想能嫁給霍王殿下,還有人說陛下年紀雖大了些,但英明神武,别具魅力。要我說啊,這些皇親貴胄,哪裡比得上鄭大家的風雅。”
曉曉無奈地附和:“是,你的鄭大家最好,要不是他已經被我家莫憐訂下,我一定推薦你嫁給他。”
青靈癡癡笑出聲來:“嫁給他,嘻嘻,還真沒想過。你隻要讓我見他一面就夠了。”
“好,等你下了課,我就帶你去見你的神祗鄭大家。”曉曉許諾。
月黑風高夜,正是偷溜時。
毓秀宮僻靜的角落裡,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一先一後踩着石頭,翻過了内宮的圍牆。
“曉曉,”青靈看了看四周,有些不确定地問,“這麼晚了,咱們真能見到鄭大家?”
“你信我,我有可靠消息來源,樂舞司的官員們每月這時候都要到湯池宮沐浴。”曉曉輕聲道,“咱們隻要避開巡邏侍衛,在湯池宮外堵住你的鄭大家,就能一解你的‘相思之苦’了。”
“我那不是相思,”青靈抗議,“是崇拜,崇拜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