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妹妹說這些做什麼?難得今兒天氣好,咱們姐妹幾個說好了出來騎馬散心,可别讓煩心事,擾了大家的興緻。”
莫名地覺得這嗓音有些耳熟,曉曉向說話的娘娘看去。
那是個四十歲出頭的宮裝婦人,富态豐滿,容貌比不上德妃良妃,神情卻很和藹,倒像是位好相與的主子。
“賢妃姐姐說的是,妹妹受教了。”德妃重新展露笑顔,上前親親熱熱地挽住賢妃的手。
賢妃,是三皇子楊王殿下的母妃。刑場上,楊王曾為曉曉仗義出言,也因此,曉曉對慈眉善目的賢妃,更添了一層好感。
賢妃突然問她:“禦騎宮女覺得,哪些馬匹比較好駕馭呢?本宮還有各位娘娘都不太擅長騎馬,還要有勞宮女費心。”
“賢妃娘娘哪裡的話,這是奴婢應當做的。”曉曉受寵若驚,“禦騎司上下早已備好數匹年幼溫順的馬駒,供各位娘娘驅策。”
曉曉将娘娘們引到馬場上,陪她們選好馬,再為她們引薦了負責教授騎術的幾位禦騎官。
做完這一切,她才有時間松口氣,和站在一旁的莫憐說上話。
“曉曉,你流了好多汗,真是辛苦你了。”莫憐細心地遞上手帕。
“不辛苦。”曉曉沖莫憐露出甜甜的笑容,拉着莫憐的手撒嬌,“想你倒是真的。唉,你都不過來看人家,人家又不好意思跑到樂舞司,怕打擾到你和鄭琴師。”
“我這不是來了?”莫憐面露赧意。
姐妹倆尋了處地方坐着,聊了起來。當然主要都是曉曉在說話。
之前在浣衣局,兩人可謂形影不離。這次一下子好幾日沒見,她拉着莫憐問這問那,簡直一刻也停不下來。
“所以說,你是因為精通音律,才受到了同樣喜好音律的良妃娘娘的賞識?”
“嗯,娘娘經常到樂舞司聽我彈琴唱曲。今日本來約好,由我為娘娘譜一支舞曲,娘娘突然說有事要來禦騎司,我尋思着你在這裡,就求娘娘将我帶了過來。”
“你的阿遙呢?怎麼說了這麼久,你一句都沒提到他?”曉曉好奇地問。
“他……”莫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麼了?你們才剛剛破鏡重圓,理應如膠似漆才對嘛。你該不會是怕我吃醋,故意沒跟我提他吧?”曉曉嬉笑道。
莫憐輕輕搖頭:“我跟他的事,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你不必為我操心。總之,我很好。”
曉曉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但莫憐都這樣說了,她也不好再多問。
正巧這時,德妃的貼身侍女過來喚曉曉。
曉曉仔細看了眼來人,暗暗心驚。這不是那天一路追在她身後,逼得她鑽了山洞的厚德宮尊等宮女嗎?果然是冤家路窄。
她抱着絲僥幸,德妃和這宮女也許并不知道,她原本來自浣衣局。
好吧,就算她們知道她來自浣衣局,也有可能聯想不到,她就是那日送衣之人,不是嗎?
當看到德妃懷裡那一團雪白時,曉曉心底殘存的那絲僥幸,瞬間被擊得粉碎。
“雒曉曉是嗎?”德妃坐在馬上,居高臨下看着她,“本宮還沒有機會感謝,你那日替本宮的抱雪包紮傷口呢。”
認,還是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