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感覺氣氛有些微妙,葉凝竹看了他們幾眼,撓撓頭,“行啊。”
紫天宮另外兩位弟子向來聽葉凝竹的話,随着她的話落下後便也點頭。
他們收拾好東西,由曲風逸的指向法器帶路,開始趕路。
水霧極大程度地限制了視野,他們制作了幾根火把舉着。
周圍時不時傳來妖獸的吼叫,強大的氣息震懾着衆人。
視野受損不好戰鬥,他們幾乎是能避開的戰鬥都避開了。
無法避開的,譬如腳下突然暴起的妖藤,擅于隐匿的妖獸,便隻能戰鬥。
他們這時才發現,水霧之中不隻有妖獸發狂,靈植也一樣會發狂。
靈植的難纏程度完全不小于妖獸,甚至可以說是大于。
因為靈植本身有着各種各樣的天賦,譬如迷惑,纏繞,毒性等,若是不小心碰到發狂的毒靈植,中了無解之毒,真是無形中殒命。
秘境中,不停有人倒下,秘境外,看着魂燈一盞盞熄滅的人,臉色也愈發難看。
“掌門,這魂燈一盞盞滅了,秘境中隻怕有大變故。”各宗門掌管魂燈的人着急忙慌地給正坐守秘境外的幾位真君傳音,語氣皆是焦急不安。
而雲霧上盤腿而坐的諸位真君,對視一眼後,還是紫天宮掌門問道,“各家死的都是什麼修為的弟子?”
“紫天宮隕落弟子都是金丹修為...”
“溪原城謝家已有一位元嬰修士隕落...”
“馭獸宗已隕落三位金丹弟子...”
“煉丹閣已有兩位金丹弟子隕落...”
“青雲宗已有一位金丹弟子隕落...”
“楚家......”
"......"
一條條數據彙報上來,雖看單個宗門世家,每家不過一兩個,可加起來就已是一個大數據。
而且這些都是短短幾日内隕落的修士,他們意識到秘境中的變故恐怕不簡單。
“幾位真君,要不......”
那人一語未盡,但衆人已經猜出他的下文。
“修煉一途本就艱險,如今秘境開啟一個月都未到,就想着退出,豈不廢物?”冷喝的是紫天宮的天重真君,東城林家林雲的師尊。
他說得不客氣,但衆人也沒惱,許多人都是支持他的。
“可是……”
“沒有可是,修仙界風雨飄搖,不抓住機緣一樣是死。”
說話的是珍寶閣一位長老。
衆人沉默。
退卻的畢竟是少數,鎮守的諸位真君縱使得知秘境内有變故,也隻能按下心來靜靜等待。
一年之後,秘境内衆人沒有找到出來的方法,他們才會重新合力打開一個通道。
秘境内衆人不知外面的風波,不論是邪修還是水霧,都給了他們極大一記打擊。
不少隊伍都籠罩了陰郁的氣息。
“十天了!”遠處如蜥蜴一般的妖獸緩緩倒下,曲風逸收起結印的手,吐了長長一口氣,忍不住抱怨道。
其他人也深感疲憊,葉凝竹将劍一把插在地上,深深彎下了生活的腰。
“這異象到底還要持續到什麼時候啊。”
她本沒想着得到回答,卻不料一道輕靈的聲音回道,“快了。”
葉凝竹回頭,是曲卿。
另一旁坐着歇息的蘇煙也詫異地看向曲卿。
“前輩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了。”曲風逸摸摸下巴。
曲卿微微颔首,烏黑透亮的眼眸靜靜注視着前方的水霧,緩緩道,“由夜入日,寒氣化水,是為露,冬日近春,寒雪化雨,是為霖。”
“秘境中水霧四起之時,萬物猶如逢春遇甘霖,煥發出蓬勃的生機,而後登極則枯。”
“登極而枯......”蘇煙喃喃重複着這四個字,然後恍然大悟道,“萬物生靈相互殘殺,到最後兩敗俱傷,萬物便呈凋零之态,這場災難也就過去了。”
“這幾日所見,已經沒有太多強悍的妖獸殘殺,想來它們都已經山窮水盡。”
她是個極為細心的姑娘,一路上都注意着外界變化。
葉凝竹目露驚訝,她沒怎麼聽懂曲卿前面的話,蘇煙解釋完她才懵懵懂懂,“為什麼會這樣?”
蘇煙沉默,這他們怎麼可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