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凰女轉頭往四周看了一眼,便知道了自己的神牌在何處。
曲卿也是第一次來到祖神殿,打量了許久,實在看不出諸位神官的機緣究竟在何處,隻能先行放棄。
她不知道的是,往常的祖神殿那是聚滿了神官的,那時她便能知道神官們是如何獲得機緣了,隻是今日他們出現,所有神官都不來了。
在那些神官眼裡,曲卿和玉遙可是兩尊煞神。
“走吧,先去離朱神官的神域。”曲卿說道。
凰女如今幾乎一切都聽曲卿的,自然點頭。
離朱神官在距離祖神殿相當遙遠的地方,按照神官的速度本也要三兩日,但是有玉遙在,三人幾乎是半日就到了。
映入他們眼前的,是一座伫立在湖面上的山峰,山峰上瀑布落下,宛如一抹白紗垂落,飄渺出塵 。
三人站在湖邊仰望了片刻,曲卿看向凰女,“你可能感受到這裡離朱的神力?”
凰女點點頭,祂不僅能感受到,隐隐還覺得相融,離朱和祂同出本源,神力也頗為相似。
曲卿感受了一下周圍,除了他們三個,還真沒有别的氣息了。
想來離朱神官身死,祂神域裡的小神靈都跑了,投靠别家神官去了。
神域裡的離朱神官殘留的神力還相當濃厚,宣誓着主人地位,凰女無法踏入其中,便隻能在湖邊盤腿坐下,開始煉化那些嚣張的神力。
曲卿和玉遙倒是可以随便在裡面逛,但一座空蕩蕩什麼也沒有了的山,也沒什麼好逛的。
曲卿看了一眼已經陷入修煉的凰女,也盤腿作下,對玉遙說道,“與凰女一戰,耗費不少天靈之力,我修煉一二。”
“若有神官前來,你萬不可與之交手,喚醒我。”
玉遙懶洋洋地說道,“好,你修煉着吧,我替你護法。”
曲卿見他答應了,也放心陷入了修煉。
玉遙在湖邊選了個采光極佳,又有樹蔭庇護的草地,手一揮,一張長榻便出現在草地上,長榻上鋪着雪白的狐毛毯子,厚厚一層,看着極為柔軟。
玉遙一撩衣擺坐下,心念一動,又一方桌出現在長榻前面,桌上玉琉璃的茶盞正冒着袅袅青煙。
他慢條斯理地品起茶來,目光往一個方向掃了過去,嘴角挂上了一抹嘲諷。
玉遙也沒管外面偷窺的雜碎,看了一會曲卿,便閉上眼假寐,他不需要修煉,但是體内的天靈之力和惡念之力一直在對抗,總歸要想辦法讓他們相融。
如今沒有什麼外物外力可借用,隻能靠玉遙自己承受痛苦,讓他們一點點融合。
那個方向的千裡之外,有一男一女兩道身影伫立,似乎是察覺到了玉遙的目光,兩人皆是一驚。
“他發現我們了。”那女子說道,她一頭雪白的發,連瞳孔與唇瓣都是雪白的,氣質高貴冰潔,然此刻如冰雕一般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違和的恐懼。
祂身旁的男子皺了皺眉,“那又如何?這可是神界,他難不成敢與我們動手。”
女子不發話,神色有些贊同,但心裡卻仍舊發虛。
“可惜那離朱的神域了,怪我們沒有先下手為強。”
男子歎了聲氣。
女子臉上亦浮現出可惜之色。
“罷了,鳳凰之火霸道,離朱的神力本就與吾不相融。”
女子轉身化作雪霧消失。
男子仍舊留在原地,神情莫測。
兩人正是離朱的鄰居,素塵神官與九夏神官。
隻不過說是鄰居,他們的神域距離也有萬裡之差。
素塵乃冰雪之神,對離朱的神力本就不甚觊觎,隻是和九夏略有私交,答應助他煉化,但如今對上曲卿和玉遙,祂就不願意了。
九夏乃夏之神,神力原本也火熱,隻是相較于鳳凰之火,還是弱了些,所以煉化離朱的神力對祂來說,也并不是手到擒來,所以才拜托了素塵相助。
九夏沒有離開,思索了會,依舊留在原地。
雖然沒了素塵相助,但作為古遠而強大的夏之神,祂内心也是有自信自己拿下小小的鳳凰之火。
在祂看來,凰女那樣弱小,指定是吞不下離朱的神力。
這般想着,九夏身影消失,但祂的氣息仍在,未曾離開。
凰女還不知有人虎視眈眈,祂沉浸在離朱的神力裡,眉頭緊皺,神情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