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隻是為了複活一個朱錦玥,根本不必做到這種程度,看來原因還是那朱雀妖王妄圖統治人妖兩族的大計。
隻是曲卿有些不解,朱雀雖為四大妖族之一,可并非其首,為何會起如此大的貪欲,竟妄圖統治人妖兩族,這未免有些天方夜譚。
不過,她倒是猜到了另一件事,妖族利用天基石引來各方豪傑,莫非是想抽取天運?
這山石極其古怪,妖族既然能借此抽取地運,未必不能抽取天運。
她思緒轉了又轉,覺得衆人處境十分不妙。
她朝慕容楓兩人打了個手勢,趁着一衆妖族被氣流吹得淩亂之時,緩緩往後退去,同時展開了靈域。
直到遠離了山洞,她才低聲同慕容楓兩人講了她的猜測。
楚莫緊緊皺起眉頭,這種山石能有兩塊,說不定還有第三塊,無數塊。
慕容楓:“先去找雪初晴。”就怕他們掉進朱雀妖族的陷阱。
隻是朱雀妖族在這南海地底下挖了無數個過道與山洞,兜兜轉轉許久,等他們找回那個祭台時,那裡已經沒有人了。
曲卿輕輕合上眼,太極萬物運轉,千絲萬縷的生機一一展現在她天眼之下,她仿佛追随着這些生機遠去,直到察覺到一處異常的地方,才蓦然睜開眼。
“這邊!”曲卿飛身而去,楚莫與慕容楓也立即禦劍跟上。
另一處山洞,長相樸素無奇的天基石被一層柔柔的白光包裹,飄在半空中,引來無數炙熱的目光。
寶物在前,他們倒是忽然鎮定住了,相互忌憚起來。
曲卿三人從暗處走出,奔向了雪初晴一行人。
他們警惕回頭,慕容楓連忙摘下面具,亮出自己的輕風劍 。
雪初晴當即認出了他們,眉間的冰冷化去幾分,“是你們。”
曲卿與楚莫也摘下面具,一旁的曲落落登時有些激動,“卿卿!”
曲卿沖她點點頭,“落落。”
前方的顧若憐也垂眸瞥了過來,眼中帶了幾分探究。
一聽是認識的人,那些青雲宗弟子也收回了警惕的姿态,目露好奇。
他們躲在青雲宗弟子背後,那些人又隻顧着那天基石,倒是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曲卿凝眉看向雪初晴,忍不住問道:“你怎會受如此重的傷。”他身上氣息紊亂,連那平和的禅意也變得稀碎,像是曾經瀕臨死亡。
雪初晴歎息一聲,一旁的曲含辛倒是神色不忿的開了口,“你們都不知他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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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前,雪初晴與曲含辛還呆在那村落之中修養,卻不想突然有村民前來求救。
他們打開門時,便看到門外站着許多村民,他們穿着粗布衣裳,膚色是如濃蜜一般的褐色,常年與海底妖獸厮殺,也為他們增添了幾分戾氣,但此刻臉上的神情卻帶了幾分愁苦與驚懼。
他們一見雪初晴,眼睛登時發亮,一窩蜂地湧上,七嘴八舌地開始訴求。
“禅師,求您幫小兒看看吧,他已經昏迷好幾天了。”有村民面色凄凄地遞上一顆璀璨的珍珠。
他身旁又擠來另一個村民,“禅師禅師,求您也幫我娘子看看。”
“禅師,救救我女兒吧。”
場面混亂,雪初晴有些頭疼,婉拒了他們的禮品,問道,“發生了何事,請慢慢仔細說來。”
年長一些的村民輕咳兩聲,示意那些人閉嘴,他顯然威望不低,那些村民漸漸平息了下來。
年長的村民這才開口,“禅師,最近村裡發生了幾樁怪事,似是鬼祟作怪,我們這才前來求助。”
雪初晴習慣地轉了轉念珠,清亮的眼眸閃過一縷疑惑,他并沒有感受到鬼氣。
但他還是跟着村民去見了那些出事的人,隻是一連看了幾個之後,雪初晴神情變得凝重,這些人體内明明鬼氣森森,然而卻無法驅散,太古怪了。
雪初晴:“除去這些人昏迷,可還有别的事情發生?”
年長的村民臉上肌肉抽搐了一下,原本沉靜的眼眸透出幾分恐懼,“禅師,我們不能離開村子了。”
雪初晴愣了愣,疑惑道,“何意?”
他眼中的恐懼更甚,“這幾天想要出去的人,都被鬼祟所殺,化為血霧粉塵,屍骨無存,我們連鬼祟怎麼出手都看不到。”
雪初晴眉頭緊鎖,究竟是哪方鬼祟,竟然這般強大,殺人于無形。
曲含辛聽着聽着,總覺得似曾相識,凝神想了許久,驟然靈光一閃,“太虛陣法!”
雪初晴看向她,“你認得?”
曲含辛将淮陰城一事細細說來,當時一時熱血不覺得有什麼,但此刻再次提起,千萬人性命曾系于他們之手,蓦然覺得沉重,還有一絲後怕。
雪初晴神色有些怔忪,握着念珠的手收緊,他所學甚多,可對這陣法,卻未曾涉獵,自然無法解陣。
那些村民聽了曲含辛說的事情,一個個沸騰了起來,他們焦躁不安,又極其害怕,試圖逃離,又懼怕被陣法化為塵埃。
“難不成我們隻能等死嗎!”
“禅師,你可要救救我們啊!”
“對啊,禅師,這什麼太虛陣法,可都是你們來了才出現的。”
衆人說着說着,忽然将刀口對向了他們。
曲含辛柳眉豎起,生氣道:“這跟我們沒有關系,我們沒有招惹鬼界中人。”
“誰知道啊!”
“肯定就是你們引來的!”
“别說了!”年長的村民倏然出聲制止。
“是他們不對,我代他們給兩位道歉。”
曲含辛覺得有些憋屈,這件事跟他們根本沒有關系,但偏偏太巧了,讓她自己都有些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