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卿心知敵我差距過大,也不胡亂掙紮,硬生生接下那一擊,背後撞上結實的大樹,滑落在地,腥甜的血液湧上喉間,又被她咽下,隻是終究還是染紅了原本淺粉色的唇瓣,。
“哈哈,又來一個青雲宗弟子!”來人張狂一笑,一眼瞧出了曲卿身上的道服來曆。
“能找到這裡,你也有點本事呀。”那人一身紫色金紋的華貴衣裳,手執一柄折扇,挑起曲卿的下颌。
他仔細瞧了瞧曲卿,“啧啧,那些小子都沒能傳消息回去,按理說應該沒人找來才對。”
“莫非,這裡面有你的情郎?”他又是哈哈大笑。
不論他說什麼,曲卿都沒有說話,隻露出一臉害怕和後悔的神情,他頓感無趣,捏着曲卿的手臂将她扯了起來,粗暴至極。
“既然來了,就别想回去了,我帶你去和情郎相聚好不好。”
他周身靈力忽然大漲,兩人就身處異處了,這裡很黑,就算是五感極好的築基修士,也是兩眼抹黑。
但是曲卿運轉體内的太極萬物,能通過周圍的生機,還原出這裡原本的樣貌。
這裡應該是在山體内,小道極多,四通發達,山洞也大大小小的貫穿着山體。
忽然那人锢在曲卿手臂上的手松開了,一掌打在她的後背,将她推入底下的山洞。
曲卿輕巧地落在了下面,一道金光從腳下閃起,是一個禁锢陣法,将她籠入其中。
那人沒興趣再理會這幾個小喽啰,很快就遠去了。
“這位道友,你怎麼樣?”溫和聲音響起,同時一隻寬厚的手摸到了她的肩膀。
曲卿早就察覺到這裡的人了,從氣息來看,八成就是那些去尋人的青雲宗弟子。
“我沒事。”
那人摸到肩膀時就已經察覺不對,迅速收回了手,“抱歉,沒想到道友是位姑娘,多有冒犯。”這裡黑乎乎的,靈氣也稀少,他能察覺曲卿是修士就已經盡力了,哪還能知道這修士是男是女。
曲卿盤腿坐下,慢慢調息,同時回應那人的話,“無關緊要。”
“在下青雲宗季雁山,敢問道友名諱?”季雁山又說道。
“青雲宗曲卿。”
“竟然同是青雲宗弟子,師妹你如何找到這裡的?”一聽她也是青雲宗弟子,此時一旁閉目養神的其他弟子也都打起精神來了。
曲卿感受到周圍靈氣稀薄,也不在運功,拿出一顆丹藥服下,丹藥不是凡品,剛才的傷很快愈合的七七八八。
“此事說來話長。”曲卿簡要地将她尋到這裡所有過程說了一下,但隐瞞了太極萬物那一段。
“引血尋親術,師妹居然修得此道。”季雁山似乎有些驚訝。
曲卿摸了摸心口,“隻是覺得有趣,多放了些心思罷了。”
季雁山笑了兩聲,不過現在情況不是繼續閑談的好時候,他很快轉移話題,說了他們的情況。
他們當時受到那些居民懇求的時候,立馬就着手尋找失蹤的人,他們沒有引血尋親術,但他們都是行走江湖已久的弟子,自然有些手段,一路追蹤,到城外的山林裡正巧遇到了剛剛将曲卿帶進來的那人,直接被一網打盡了。
“不知那人究竟使了什麼手段,我多次聯系宗門無果。”季雁山想到這,心裡不免有些焦急。
曲卿眨了眨眼,“這個師兄不必擔心,在被擒之時,我已用傳音符通知了宗門,如果我沒料錯,此刻應該動身了。”
季雁山一喜,“從青雲宗到此地,如果是長老真君們的腳程,大約隻需一天。”
生還有望,弟子們心情也輕松了一點。
但是曲卿卻不以為,“這人究竟意欲何為?你們可曾探知一二。”
季雁山皺起眉,“不知,這也是我們奇怪的地方,他将我們關在這裡,卻不殺。”
曲卿站起身來,問道,“為何不點亮光。”縱使是為了保存實力而不使用靈力,但能照光的東西衆多,她不信這些人會沒有。
季雁山擡起頭,“你看上面。”
曲卿擡頭一看,無數細小的紅點就在頭上,以她的眼力,很快就看出那是什麼東西,“屍血蝠。”
運轉太極萬物時,所有生機都會被她察覺,隻是這屍血蝠是死物,氣息和石壁相差無幾,她一時也沒發現。
季雁山驚訝于她的眼力,“師妹說得沒錯,就是屍血蝠,這些屍血蝠一旦看見亮光,就不要命似地沖過來攻擊。”
“明明是喜陰的東西,如今不知怎麼的,竟和飛蛾一樣驅起光來了。”
曲卿了然,難怪這些弟子氣息紊亂,隻怕和這些是屍血蝠已經交過手了,屍血蝠數量龐大,他們又被困在這裡,怎麼打都打不完,還不如省點力氣,也就是黑了點而已。
原本他們應該安安分分地呆在這裡等待青雲宗長老來救,但是空氣中越發濃郁的血腥氣已經讓他們無法忍受,隧道遠處時不時傳來的尖叫聲,也讓他們無法充耳不聞。
季雁山運起靈力,試圖沖破枷鎖,“那些被抓來的都是凡人,他們究竟想做什麼!”
然而他靈力大耗也沒能沖破這個陣法。
曲卿蹲下,在地上摸索一番,忽然腳下金光亮起,陣法顯露出來,她凝聚靈力,在幾處點了幾下,金光又忽然散去。
季雁山大驚,“這是解了?”
曲卿走動起來,“這個禁锢的陣法雖然繁雜,但其實解法反而簡單。”
顧不得多問,季雁山率先爬出這個低窪的山洞,去到上面的隧道,“先去救人。”
他們循着聲音山體的隧道裡七拐八拐,人都快繞暈的時候,終于找到了聲音的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