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香園門口下了車，見大箱子被拿下車時曲錦衣大腦空了空，看看箱子又看看聞寒食，愣在原地有些手足無措。

聞寒食安撫似地拍了拍她的手臂，小聲道：“應該是小舅舅的，他隻說大舅舅跟叔叔要住酒店，沒說自己也要住，而且那麼大的箱子，恐怕也不是隻來一兩天的。”

眼睜睜地看着趙佑赫拿上箱子，曲錦衣抿了抿唇，無奈地接受了他的說法，轉頭看他：“你按什麼定的車？”

“我不知道要去哪，定的實時車。”聞寒食說。

曲錦衣點頭：“那就好，我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回酒店，其他的行李直接放在車上就好了。”

“我去說一下，待會有事再麻煩他。”聞寒食略微點頭。

趙佑廷還在跟趙佑赫說着什麼，一旁的趙禮時不時地插上幾句，等聞寒食回到曲錦衣身邊站好時另外三人才齊齊走向曲錦衣。

見三人身後沒有保镖，曲錦衣有些好奇道：“保镖去幹什麼了？”

“他們有要做的事。”趙佑廷一句話帶過，“小舅舅要在你這呆一段時間，沒問題吧？”

趙佑赫今年二十二歲，在帝都讀大三，現在已經休學了大半年。

這是趙家一早就商量好的事，曲錦衣答應，趙佑赫就住在曲家；曲錦衣不答應，趙家就在香園買房子讓趙佑赫待在離她不願的地方，總之不能讓一個剛成年沒多久的女孩子一個人待着。

現在曲錦衣身邊莫名其妙地出現了個男生，趙佑赫是無論如何也得住進曲家了。

“可以，聞寒食把能用的房間都收拾出來了。”曲錦衣說，“要給保镖留房間嗎？”

曲家沒雇過保镖，她并不了解相關的安排，隻能求助更有經驗的人。

“他？”趙佑廷看了眼趙佑赫，略顯疑惑，“一個休學在家的大學生要什麼保镖？”

休學在家的大學生趙佑赫鼓了鼓腮幫，看了眼自家大哥，敢怒不敢言。

他都準備好說辭了，結果他哥一下把真實情況給抖出來了。

“外邊冷，回家再說吧。”聞寒食拉了拉曲錦衣的袖子，防止她繼續追問讓趙佑赫顔面無存。

曲錦衣知道他的意思，轉身帶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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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曲錦衣推開門，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室内的血迹早已幹涸，物品沒有整理過，一切都是警察們離開的樣子。

趙佑廷隻覺得視線有些模糊，心裡酸酸漲漲，他和趙慧恩是龍鳳胎，也是最親密的家人。

趙慧恩離開家的那段時間他跟着父親在國外談合作，等兩人回到家的時候妹妹已經離開，母親還下令不任何人提起趙慧恩這個名字，也不許任何人找她。

時間總是會沖淡許多東西，即便是血緣關系也會變得疏遠，在接到警方通知的時候他也曾茫然到不知道趙慧恩這個名字屬于誰。

記憶裡每次回家都會蹦蹦跳跳地出來迎接自己的女孩被時間模糊了面容，隐去了名字，又在此刻變成一具可能已經陌生的屍體，也将在明天變成再也分辨不出的一捧灰。

“曲錦衣，謝謝。”趙佑廷啞然道。

這句謝謝來得莫名其妙，曲錦衣靠在門外沒什麼反應，倒是一旁的趙禮拍了拍他的肩膀。

趙佑廷嘴裡，趙禮是帝都政府高層，但實際上趙禮的父親是趙家管家，母親也在趙家工作。

趙禮比趙家龍鳳胎兄妹大兩歲，三人一起長大，感情深厚到能穿一條褲子。

他在心裡替趙佑廷将沒說的話補上：謝謝你陪在我妹妹身邊，謝謝你沒在經曆毀滅性變故時沒有選擇同去，也謝謝你在好好長大。

“我去廚房幫忙。”曲錦衣留下一句話轉身離開。

房間裡安靜了一會。

“阿赫。”趙佑廷背對着弟弟，聲音裡帶着不容反抗的命令，“你去跟錦衣交流交流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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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錦衣在客廳找了一圈都沒看見聞寒食，磨磨蹭蹭地還是穿過了裝飾牆去了廚房。

在機場聽見曲錦衣說現場沒清理的時候聞寒食就放棄了定飯店的想法，現場的血腥很難讓見過的人還有食欲，但又不能斷定每個人都不吃飯，他就隻能自己動手做點清淡的飯菜。

“你覺得覺醒者是誰？”燃氣竈開着，大概是剛洗過鍋，火焰燃燒時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

“趙佑赫。”曲錦衣沒什麼停頓，“季淮笙早上給我打過電話，讓我幫她跟趙佑廷搭上關系。”

“你認識季淮笙？”兩人身後傳來另一道聲音。

趙佑赫兩人幾步遠的地方，原本耷拉着的一雙睡鳳眼有了色彩。

曲錦衣轉頭對上他的視線：“認識，怎麼了？”

“她為什麼重啟這麼多次還沒辦成事？”他言語間是毫不掩飾的嫌棄。

“重啟這麼多次？”曲錦衣擰眉，“你也參與重啟了？”

“那倒沒有。”趙佑赫尴尬地笑笑，“帝京有人循環了五次。”

“你有帝京覺醒者的名單嗎？”曲錦衣迅速反應過來，“她要聯系帝京的覺醒者。”

趙佑赫搖頭：“應該有人統計了名單，但是因為各種原因沒辦法公布，據他們說有人專門獵殺覺醒者。”

“獵殺覺醒者？”聞寒食警覺道。

“本來就不在劇情裡的世家大族？”曲錦衣猜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