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怨恨顧郁，一邊噘着嘴放水和洗衣液。

他又發誓，這絕對是最後一次，他主動洗她的小内褲。

“壞女人，臭啞巴。”謝霜燃賣力地搓着内褲，一邊暗搓搓罵她。

沉在水中的顧郁疑惑地擡了頭，沒發現盥洗室有第三個人，疑心疑慮地又沉下去了，露出一雙眼睛盯着謝霜燃。

謝霜燃小聲道：“有錢很了不起嗎？長得漂亮就了不起嗎？還不是乖乖被我洗了内褲。”

顧郁沉默了，學長單純得可怕，以為水聲能蓋住自己的話，其實兩股聲音都進了她的耳道。

“壞内褲，看我狠狠地把你洗幹淨。”

“然後我再也不會碰你了，我要像她虐待我一樣，虐待你。”

“我要讓你們都知道，我也不是好惹的。”

“騙子，就騙我吧，把你自己也騙過去就好了吧。”

“兩個億我得從明朝開始上班。”

“為什麼要花那麼多錢呢？等我被買走了，你把我搶走不就好了嗎？”

“你明明愛我。”

“你就是個神經病。”

這句話的聲音有點點大，他心虛地瞥浴缸的方向，她的臉果然湧現一片陰鸷，烏黑的長發散在水面，貼在頰側，發白的指關節死抓着浴缸邊緣。

她爬出來了。

謝霜燃轉身就跑，太順嘴了，不慎踩到顧郁的雷池，她費勁地裝成普通人，不是為了被戳穿的！

門關的一刻，剛好傳來玻璃杯砸碎的聲音，他緊緊反扣着門，不讓她出來。顧郁暴力地踹了一腳後，他和這扇門一起完蛋了。

謝霜燃被她從背後環住，抱摔到地毯上，她的五指深深插進他後腦勺的頭發，聲音諷刺：“再罵一個我聽聽？”

她濕透的黑發垂落背胛，有幾縷貼住了他的脖子、心口、腰腹，像将兩人永遠相連的鎖鍊。

“我錯了，我說錯話了……”他一開口，恐懼的淚水大顆流下，打濕顧郁的手腕。

顧郁盯着他，沒有說話，是為了逼謝霜燃說更多的話。

“我要贅給你，你買了我，我就是你的人了。”他把她的手腕頂到下巴前，止不住地親吻，“我愛你，我愛你，顧郁。”

“嗚嗚……我最喜歡你了……”

……

謝霜燃說得口幹舌燥，沒有力氣流淚了，女人還是沒放過他，他隻能捧着胸肌在她身下，最後說了一遍：“我愛你。”

顧郁撫摸他的頭發，勾起不易覺察的笑，湊到他耳邊嘲諷：“小謝老師，你愛我了，你老婆怎麼辦呀？”

謝霜燃：“啊？？？”

不是你要贅我的嗎？強取豪奪，還管我有沒有老婆？

她惡意地低語：“你這是要偷情啊，想讓我當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