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沒有陪她,隻是在涼亭中休憩。蒼老的木門不堪重負地哀叫着,床上的人迅速反應過來,躲進了被子裡。
顧郁的視線最後捕捉到個後腦勺,瞬間所有的血液直沖腦門,大步靠近,一把掀開了覆蓋的被子,英俊的男人喊叫了一聲,雙手死死地抓着被角,遮掩滿身香豔的痕迹。
“你是誰?!”
找錯人了嗎?
顧郁從臉蛋确認到胸肌,确定找錯人了,這個人的胸沒有謝霜燃大。
不過身材也很好,和自己是相同的類型,勻稱的薄肌,看着就舒服。
見她目光輕佻地打量自己,模樣又與未婚妻極像,應當是傳聞中脾氣古怪的妹妹,男人厲聲喝道:“我是你姐夫,出去!”
她依稀記得顧青有過什麼婚約,太早了,而且訂婚時沒帶她,她也就沒上心。
顧郁來都來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壓到床上來,挑起姐夫的下巴,“姐夫,你以為我怎麼能進姐姐的房間?”
他短暫地頓住,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紅暈飛速爬上臉龐,“不可能!太荒唐了!”
“姐夫,我經常吃我姐剩的東西,我餓起來,不挑食。”
“别說了!”
“你真的在拒絕我嗎?床單怎麼濕了?”
背德的刺激啊。
“顧……郁對吧,顧郁,你不要亂來,”他咬着唇瓣,失節的恐懼淹沒了底氣,“你别急,我還沒準備好,除了這種事,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顧郁猜想姐夫都住進來了,應該不會再明目張膽地藏個男人。她找人急得很,掐着姐夫的下巴,用力磋磨着,灼熱的溫度火辣辣地刺疼他的神經,“密室,有沒有?”
處于危險體位的男人越來越恐慌,冷汗流經額角,顫顫巍巍地答道:“我本不該知道的,有次顧青晚歸,我去尋她,不小心看到了密室的位置。你先出去,我穿好了衣服再帶你去好嗎?”
顧郁看着他,沒說話。
他在逼迫感極強的注視下,失去了最後的體面,心死地放開被子,開始穿衣服。
顧郁的膝蓋壓住了他的内褲,他扯了幾次沒扯出來,又羞又急,“松腿……松腿啊!”
其實顧郁剛剛在發呆,經他的提醒,就退到了床下,背過身子等他。
遲來的回避有什麼用?不該看的都看完了!
“你們這群畜生……”他終于崩潰了,帶着哭腔罵顧郁,邊罵邊穿内褲。
他帶她離開了起居室,顧青還在涼亭吃葡萄,事不關己的樣子。他想找那個女人質問,為什麼始亂終棄,可顧郁冷峻的背影在前,他生了怯懦的意思。
小門小戶出來的男人,從來就是身不由己。他能做的,隻有祈禱顧郁會對他好。
密室隐匿于悄然褪色的花壇之下,枯黃的花瓣散落一地,微風卷起花瓣,貼住小白的腦袋,被顧郁随手拂去了。
顧郁踏入密道之前,突然回了頭,穿過稀疏的花枝,顧青與她視線交彙,勾起促狹的笑意。
去看一場好戲吧。
她無聲地唇動。
正中的方形長桌,靜靜地擱置了一封信,藍黑色的信封,紅色膠泥印章封住了口,沒有打開過,左下角署名——“顧青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