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摸口袋的藥劑,可是顧青握住了她的手,指腹點她的青筋,催她快接住台階,下台。
人們在等她答完,然後她就可以下台。
下台。
他們竊竊私語的對象是她。
“顧郁怎麼了?瞪着誰呀?”
“我聽說她有精神問題,是真的?”
“不是真的怎麼敢做砸人場子的事?”
“小聲點,精神病不一定是真的,她是真的搭上了沈望雪的線。”
“沈望雪不好搞啊。”
……
顧郁将折顧青的手腕時,清澈的女聲漾漾蕩開,寬厚包容她的不安與恐慌。
“你們在聊什麼呀?這麼多人圍着個小女孩?”
她拍了拍男人女人的肩膀,讓他們讓出條路,走到兩邊人中間,輕點顧青的手背,聲音平穩:“顧郁,原來你在這呀,我找了你半天。我胸口的異種黏住氣管太久了,突然拔除有點不适應呼吸呢,呵呵,大家散開一點。”
顧郁眼神混亂地擡頭,竟認不清她的模樣,好模糊,她是誰?為什麼要幫她?
哦,好像是約她的人,來得真晚。
“快過來,我的小姐妹對你特别感興趣,合同我看了沒問題,你再确認一遍,條件不行就加。你真是救了我的命呢,顧郁。”
她最後幾個字咬得很重,牽着顧郁,沒有瞧一眼臉色鐵青的男人,輕巧地繞過窒息的人群,到樓上的看台去了。
趙家的家宴很少,一年一次,每個人就在,就能熱鬧地吵架了。
趙奚和趙離飯桌上吃得好好的,母親說了句晚上不在家住,父親就開始抹眼淚了,絮絮叨叨地訴說這些年把沒有血緣的兄妹拉扯大,身子落了病根,生怕孩子學壞,手把手地教養,可她就那麼不在乎影響,當着面就要找情人雲雲。
“夠了,我受夠了,趙澤萍,我做了一天的菜,還是不如野食好吃是嗎?你在不在乎我,在不在乎這個家?他倆親爹死得早,你不會照顧,可以,我都幫你養,為什麼你還要添亂?為什麼裝一下都不願意?三天兩頭要去球場,球場裡到底有誰啊?趙澤萍,你說話!又裝聾是嗎?反正孩子也長大了,我要同你離婚,我不受你的氣了!”
他比趙澤萍高大得多,又是站起來的,氣勢非常逼人,趙澤萍不耐煩地揮揮手,幾個仆人立即上前,将悲苦的男人架回卧房,她也進去。
兄妹繼續低頭喝湯,離婚與他們無關,反正明天早上起來,父親又會是滿臉幸福的模樣。
“妹妹,我今晚就不住家裡了。”趙奚放心不下顧郁,萬一她喝多了,身邊沒人照顧不行的。
“多待一會吧,父親經常盯着你的碗發呆,一起吃個早飯吧。”趙離用毛巾擦了擦手指,又給自己盛了碗飯。
趙奚取舍了一會,默默祈禱顧郁一個人生活不會死,選擇了留家。
隻有一夜,沒事的吧。
他難得沒被折騰身子,帶着空虛入眠。夢裡都是被顧郁強迫,在人來人往的窗前。她愛看趙奚受驚的表情。
床鋪咕噜噜地翻進了一個人,他被吓醒了,正要喊人,入室者的手指塞進了他的嘴,戴着手套,皮革的味道沉滿口腔。趙奚驚慌地往外爬,卻被強大的重量壓住了腰,強行掰開大腿。
在黑夜中,在自己的卧室,他被陌生的女人糟蹋了。
入室者比顧郁兇殘十倍,不光扇他的屁股,還用鞭子抽他,趙奚不怕疼,可屈辱使他終于流出眼淚。
全完了。
換了謝霜燃的人生,終于得到顧郁,突然冒出來的是哪來的?
他沒有昏厥,麻木地忍受非人的侵犯,直到入室者從窗戶離開,他也是醒的。他的視頻被發給了沈連,沈連轉手發給了顧郁。
一個誤會,使他丢了清白。
恨不得殺了趙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