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這個意思…:”
“日後,定是不會再勉強大小姐了。這次,我先給大小姐賠個不是。”隗絮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拱了拱手,就轉身準備離去。
“隗絮!”秦常念忽然叫住他。
隗絮的身子一頓,慢慢地轉了過來,神色很悲涼。明明已經初春了,他卻還像在深秋一樣,眼裡有最後一片落葉慢慢飄零。但他還是低下了頭,很快隐去自己的複雜情緒,換上一個溫和的笑容,用嘴型問道:“怎麼了?”
秦常念沖上去,抓住他的衣領用力地往下一拉,然後吻了上去。
隗絮一時間反應不過來,隻是随着她的動作,彎下了腰,好讓她不要踮腳。他能感覺到秦常念吻得很用力,甚至有些亂七八糟。她的牙齒一不小心磕在了他的下唇,滲出絲絲血迹。可他的心卻從來沒有這麼滿足過。
秦常念發覺隗絮的嘴唇破了,忙要拉開兩人的距離。隗絮卻一把攔住她,一手附上她的脖頸摩挲着,重新吻了上去。
秦常念微笑着欣然接受這個吻,閉上眼睛沉醉其中。
隗絮很敏銳地察覺到秦常念的喜悅,将她摟得更緊一點。隗絮看了一眼秦常念微紅的臉頰,也慢慢閉上了眼睛。一滴淚從他的眼角滑落,無聲地落在秦常念的肩膀上。
愛情就是這樣的,在不同人的身上有不同體現。可想得多的人,永遠有更多傷悲。
秦常念感覺到隗絮臉上的濕潤,輕聲問道:“你哭啦?”
隗絮眨了一下眼睛,長長的睫毛上還挂着淚珠:“沒有,我是太開心了。”
秦常念覺得這個場面有些好笑,伸手幫他擦掉眼淚:“開心什麼?”
“開心……你願意留我在身邊。”
“那你從現在開始會經常高興,因為我喜歡被人陪着。”
隗絮笑了一下,捏了捏秦常念的耳垂,湊近一點,低聲說道:“被大小姐喜歡,是隗某的榮幸。為了報答大小姐,我來哄一哄大小姐,可好?”
“怎麼個哄法?”秦常念好奇地問道。
隗絮沒有回答,單手将秦常念抱起,放在卧榻上,和她耳鬓厮磨:“那自然是獨一無二的哄法。”
秦常念輕輕推住隗絮的肩頭:“會痛嗎?”
隗絮擡起頭,和秦常念單純的眼眸正好對上。他擡手覆住秦常念的眼睛,好減輕一點罪惡感,柔聲安撫道:“會輕輕的,不怕。”
秦常念點了點頭。時而像是最愛的盛夏裡的酸梅冰沙,絲絲甜意沁入心脾,又帶着些酸澀;時而像是冬日夜晚燃氣的篝火,木柴被燒得噼裡啪啦的,火苗在風中搖曳,不時地竄起來。
隗絮将她帶去了漠北的草原騎馬、又帶去了江南乘輕舟賞花。自由而釋放,輕柔而張揚。
斷斷續續的記憶偶爾在秦常念的腦袋裡閃回:真好,他忘了皂莢水和姜茶的事情。
該來的總是會來的,第二日早上,秦常念剛剛睜開眼睛,就敏銳地捕捉到空氣裡姜茶的氣息,她皺了皺鼻子,雙手拉住被子蓋住頭,企圖和她不想面對的現實隔離。
隗絮端着姜茶過來,将被子拉下來:“别為了碗姜茶将自己悶死了。“
秦常念哼了一聲,轉過身子,背對着隗絮,聲音悶悶的:“悶死也好過被姜茶毒死。“
“好啦,就一小碗,我特意命廚房煮得淡些,還給你帶了蜜棗。一會喝完了,就該出門了。”隗絮是懂得抓住秦常念的心的。
秦常念的興趣一下就來了:“出門?去哪?”
隗絮将姜茶遞上前去:“喝完了我就告訴你。”
隗絮的關子賣得正好抓住了秦常念的胃口。秦常念歪着頭,内心博弈了一下,最後重重地點了點頭,就着隗絮的手把那碗藥一飲而盡。
秦常念被苦得整張臉都皺到了一起,手還不停地給自己扇着風,想驅散嘴裡的苦味。隗絮被她可愛到了,笑着擡手将一顆蜜棗塞到秦常念嘴裡,說道:“秦将軍在河邊找了一處地方,讓我們一塊出去散散心。”
“好呀好呀!”秦常念立刻就要下床,準備出發。剛踏到地下,就覺得腿一軟,隗絮一把撐住她的手肘,将她撈起來。
秦常念用充滿怨念的眼神看了一眼隗絮,隗絮立刻就看懂了她的言下之意,揉了揉她大腿酸痛的肌肉:“是我的不是,我這就取大小姐的衣物來,大小姐且在此處等我一會。我來服侍你。”
秦常念很傲嬌地點了點頭,隗絮立刻就去取洗漱的東西和衣物。
“大小姐,這些奴婢來就可以了。”丫鬟有些不知所措地說道。
“誰種的因,誰擔這個果。”秦常念一副很張揚的樣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