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霧默默從兩人身邊經過，溜得很快，生怕卷入這個話題當中。

高考數學随便蒙完選擇題之後他就睡着了……分數自然也是慘不忍睹。

沒辦法，前一天晚上夢裡遇到的看不清模樣的東西追了他一整個晚上，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躲避的地方，天亮了，醒了，累得他狂灌了一大杯咖啡還是沒能抵得住考場上和周公見面，一直睡到老師收卷。

3号屍體是個沉默寡言的女生，對自己的形容是各方面都“平平無奇”，幾乎沒有留下什麼線索，3号高個子男生索性将那張成績名單中間的名字全都記了下來，準備挨個去找這些人所對應的書包瞎貓碰死耗子試試，順帶着幫4号祝好找找有關于班主任老師名字的信息。

5号胖胖的男生也加入了他們當中，繼續尋找起了那個混混男的書包。

苗霧又跑去駕駛室瞅了幾眼，沒有發現什麼新的線索，司機并沒有留下什麼東西。

思考着“屍體可能藏在公交車内”這句話，苗霧聞着空氣清新劑的味兒，從公交車入口一直走到了最後一排，仔細留意着味道變化。

隻是按照副本的背景來看現在應當是春天，溫度并不是很高，屍體仔細處理之後短時間内可能并不會散發出什麼氣味。

他走了兩圈也沒嗅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他也不是狗，确實也聞不出什麼名堂來，他隻是一直對氣味變化有些敏.感而已，可能是鼻炎之類的小毛病，并不是很影響他的正常生活，他也懶得去看醫生。

十歲之後的那幾年他因為被夢境影響，看過的醫生不計其數，他現在看見醫生就想轉身就跑。

被注視的感覺一直都在，隻不過并不是一直注視着他，可能還在監視着其他人，他也還沒有找到它的具體方位。

突然，一隻手又搭上了他左邊的肩膀。

“怎麼，在找屍體？”餘霁好聽的聲音随之響起，隻是這回是抵在他的耳畔小聲說的，想來是不想讓其他人聽見這句話，畢竟有幾個膽子太小了，可能幫不上忙不說，很容易會起到反作用。

“……學長真聰明。”苗霧眨了眨眼睛，心道自己有這麼明顯嗎？

餘霁輕嗯一聲，毫不客氣地收下了這句誇獎。

沒辦法，小黑煤球到處聞聞的動作實在太過可愛，他想忽視都難。

前排祝好正與幾個人交談着，應當是餘霁與他們說了什麼，苗霧隐約聽見了“老師”“套話”等字眼。

倆人正位于公交車後排的緣故，餘霁索性将苗霧往靠窗那邊的座位推了推，解釋道：“剛給他們吩咐了一些任務，讓4号利用老師屍體的身份優勢問問與徐秀、班長和那個5号混混男有關的信息。”

苗霧點點頭。

4号是屍體自爆了老師身份的祝好。

老師知道班上各個學生的情況很正常，說不定就能套點名字和信息出來呢？

一個是前段時間跳樓身亡的學生，一個是班長，一個是不學無術的混混，都是令老師印象深刻的學生類型。

“有什麼任務吩咐給我嗎？”苗霧眨了眨眼睛，餘霁突然過來找他肯定是有目的的。

見他這副格外上道的模樣，餘霁輕笑一聲，小聲說道：“套一下話，看看司機兒子是不是和他一個姓…是不是被他帶在了車上。”

“好。”苗霧答得十分爽快，就算餘霁不來吩咐他也是準備向7号司機套套這些信息的。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兒，和支支吾吾的6号相比之下餘霁十分滿意，正想直起身子，一隻手卻飛快攥住了他胸口的衣服，将他重新拉了回去，差點一個重心不穩倒在某個人的身上，好在他眼疾手快撐住了座位，那隻作亂的手也反應很快地轉撐住了他的胸口，掌心很燙。

因為這一變故，苗霧被他锢在了懷裡，兩人離得極近。

苗霧趕緊收回手，往裡面縮了縮，眼底閃過一抹心虛，趕緊壓低聲音切入正題：“學長，有件事情想問問你。”

“嗯？”餘霁輕飄飄地掃了一眼苗霧肩頭那隻将臉埋起來的害羞小貓團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