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師傅解釋道:“他是遊戲開始之前退出的,不算作一個人頭。”
苗霧聽罷點點頭,乖乖坐正身子,沒再說話。
他那樣問也僅僅隻是想要撿個漏,既然這個漏并沒有那麼好撿,那就隻能算罷。
見他這副樣子,鼠師傅身後的尾巴輕輕晃了晃,抄在口袋裡的那隻手輕輕撥了撥裡面的紙條。
公交車内又安靜了幾秒,沒人再說話。
鼠師傅也沒再多說些什麼,低頭從自己的口袋裡面掏出一疊紙條,朝着車内走去,挨個發起了序号。
拿到序号的學生面上露出各異的表情。
方才一直啜泣的女生又哭了起來,攥着寫着序号“2”的紙條指尖微微發白。
她叫李錦,朋友都喜歡喊她錦鯉,可她的人生卻和幸運錦鯉沒有半點關系,相反的,她的運氣差到離譜。
去年高考她的分數落了A大錄取分數線一分,選擇複讀了一年,今年超常發揮夠上了A大的錄取分數線,志願填的A大文學院,分數卻又恰巧差一分撞了專業,被調劑來了這麼個奇怪的學院,收到了那樣詭異的錄取通知書,像是場惡作劇,身邊的人卻都覺得無比正常。
可她還是過來報名了,不來報名的話她就沒有學上了,她甯願冒着未知的風險,也不願再承受新一年的複讀了,高考的壓力讓她精神幾近崩潰,甚至出現了些自殘的行為。
至少、至少進入了A大,還是有機會轉專業的。
沒想到這個學院真的不正常,她還有沒有命活着撐到轉專業都難說。
現在又被分到了僅次于1的2序号。
為什麼她的運氣一直這麼差啊?
就在她眼淚控制不住将要決堤的時候,一道熟悉的帶着笑的聲音突然從後方響起:“1号?這算什麼?私人恩怨?”
“運氣不太好啊,小餘學長,看好你啊。”鼠師傅的聲音依舊尖細,今天第一次對餘霁咧開了嘴角。
攥着序号2紙條的李錦見狀吸了吸鼻子。
她是知道餘霁的,霁神,她還買過他的高考筆記,一直到高考前都還在看。
竟然是他抽中了1号嗎……
不知怎的,李錦突然心裡好受了不少,眼淚也收住了。
旋即,鼠師傅将最後一張紙條遞給了苗霧。
苗霧雙手接過,十分禮貌。
雖然這樣說有點變态……但他還挺喜歡鼠類的,不然也不會養那隻花栗鼠了。
那隻花栗鼠的籠子可都是他花了五位數專門定制的呢——也是他現在身上最為值錢的東西,可惜的是不能折現,不然他早賣了換錢了。
這鼠師傅看久了其實也不怎麼恐怖,至少比他夢境裡那些奇形怪狀的東西好太多。
枯瘦黝黑的手不經意蹭過少年修長白皙的手指,微愣了一下,依依不舍地收了回去。
這個被感染了的人類還挺好rua……不僅聞起來香噴噴的,觸上去還很舒服,真想從半拟态變回感染形态吸上一頓,希望他不害怕耗子才好。
但它還是極力壓制住了心底的癢,這裡不是學院裡的“人類咖啡廳”,NPC不能随便rua人類,被投訴的後果可不好受。
但……等他徹底變成和它們一樣的怪物之後就不好rua了。
鼠師傅眼底不經閃過些許惋惜。
所有序号都被發放完畢,衆人心情各不一樣,但在消化了自己手中的字條後都不約而同地尋找起了那個幸運7。
“學弟,你是幾号?”餘霁将小黑煤球高高豎着尾巴開心轉了幾個圈圈的小模樣看在眼裡,明知故問道。
苗霧毫不掩飾地将手裡的字條遞給他看。
【7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