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來,張老闆當即迎上來,笑道,“魏姑娘,我可是等你好一會兒了呢!”
“沒有當我不來了吧?”
魏大妮說笑着走進祥記。
“哈哈,怎麼會,若是姑娘不來,我也可以去找姑娘啊!”
張老闆笑。
“是啊,張老闆精明啊,怕我不來,還特意把我們送回了家!”
魏大妮也笑。
這下張老闆有點尴尬了。他解釋說,其實他不是怕魏大妮拿了錢不回來了,他……就是閑的,永記買賣那麼好,祥記卻沒人,他老待在店裡看着旁人生意興隆,他氣得鼓鼓的,倒不如把魏大妮送回去,隻當是出去透透氣,散散心了。
魏大妮點點頭,表示認同了他的這個解釋。
快晌午了,魏大妮把包子餡兒都調好了。
後廚幾個夥計在忙着包包子,魏大妮就出來要張老闆搬一個爐架子到外頭,把火生着,再在爐子上放置一個很大的平底鍋。
張老闆盡管狐疑,不知道魏大妮要做什麼,但看這姑娘一臉自信的樣子,他就不由自主地相信了她。
一切都弄好了。
後廚的包子也包好了。
魏大妮着人把包好的包子都拿到外頭,她親自拿了鏟子,站在爐子跟前,平底鍋燒熱後,她放了油,然後把醒好的包子一個個擺放在鍋裡,包子與包子之間留出了足夠的縫隙,很快,包子的底部就被煎成了淡黃色一層硬皮兒。
張老闆的臉有點不自在,他小聲地提醒魏大妮,“魏姑娘,火如此旺,你這樣煎包子,恐怕包子底兒會熟,甚至能糊了,包子餡兒未必能熟啊?”
魏大妮也不搭話,又讓小夥計給自己舀水。
她接過了舀子,緩緩地把水都倒入了平底鍋,看着水淹到了包子一大半的時候,她停手了。
鍋蓋蓋上後,她讓小夥計把爐火弄成中火。
大概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魏大妮聽到平底鍋裡傳來哔哔啵啵的聲音,她立刻把鍋蓋掀開,然後一股香氣就迅速地在周遭蔓延。
她在街上擺這陣勢,本來就吸引了不少人來圍觀。
這會兒聞到鍋裡那包子的香氣後,頓時就有人問,“這是什麼啊?怎麼不是蒸包子呢?”
魏大妮說,這是水煎包,皮薄餡兒大不說,底部還是一層金黃色,吃起來,鮮香異常。
果然,盛出來的包子,個頂個底部都是金黃色的一層硬皮兒,看上去就誘人食欲。
“水煎包哦,新鮮出爐的水煎包,一文錢兩個,味道鮮美,價格實惠,想吃趕緊進屋啊,晚了就沒有了。”
魏大妮喊了一嗓子。
呼啦啦,一群人直湧進了祥記包子鋪。
這一晌午,祥記包子鋪裡就跟吃流水席一樣,一撥兒人走了,一撥人又呼啦啦地湧進來坐滿,甚至還在外頭排起了長隊。
張老闆根本沒想到生意會如此紅火,整個鋪子的人都忙得人仰馬翻的,到後啦,他不得不派小夥計去把他娘子跟老娘都找來幫忙,好歹地應付過。
他們一直忙到了下午,這才歇歇。
也不是他們想歇息,而是包子面跟餡兒都沒了。
張老闆算賬後發現,他們今日一天竟賣了足足八百個包子。
這個銷量之前可是半個多月都賣不了這樣多啊!
張老闆一家人都笑逐顔開,連連給魏大妮作揖,說她是他們家的貴人。
八百個包子賣了四百文錢,張老闆數出二百文,遞給魏大妮,說,“魏姑娘,這是感謝你的,今兒個這生意可是給我出了口心頭惡氣啊,我好歹也揚眉吐氣一回,這一年都被永記壓着,見了誰都跟孫子似的擡不起頭來,現在好啊,也讓永記品嘗品嘗那滋味!”
魏憨子一聽,二百文錢,乖乖,這怎麼能要啊!
當下他就推辭不讓大妮接。
張老闆一家人都求着魏大妮接了錢,張老闆的老娘說,“姑娘啊,你不接這錢,以後咱們怎麼還好麻煩你啊?你看看你這身子沉,卻還幫着我們忙乎了一天,老身這心裡啊,實在是心疼,這點錢不多,你拿得應該!”
說完,他們一家人眼巴巴地看着魏大妮。
魏大妮想了想,笑着接過了錢,說,“大娘說的對,我這身子還真不能天天這樣操練,我舍得我爹娘也不舍得啊,不若這樣,張老闆,我就把怎麼煎包子的技巧教給您,至于包子餡兒,我也不用天天來,每日呢,您隻管派了人去東馬村取我準備好的調料就成,這二百文錢呢,就算是煎包子的技巧費,至于調料,您每日裡隻給我十文就成!”
“好,姑娘痛快,我也不啰嗦,這樣說定了,我一天給姑娘調料費二十文,包子管夠!”
張老闆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這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他還以為照着今天的這個買賣,魏大妮還不得每天要她一百文啊,就算沒那麼多,最少七八十文是得耗費的,萬沒想到,小丫頭人美心也美,調料費隻要一天十文。
為了感謝魏大妮父女,張老闆的娘子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大家坐在一起,邊吃邊聊,不亦樂乎。
飯後,張老闆親自駕車把他們父女倆送了回去。
當然,随同他們一起到了東馬村的,還有一大包的包子,以及兩隻雞,一隻鴨,一筐雞蛋。
回到家,魏憨子表情亢奮地把今天的事兒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俞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