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蹭吃蹭喝不太好,于是陳望禾決定為心地善良還包容他小脾氣的林影同學做些什麼。
翻了翻一旁的帆布包,陳望禾發現清荷姐姐給他裝了好多小零食,于是全部給了林影,還讓他不要客氣。
林影懷裡滿滿當當都是小零食,他無奈向身邊看過去,陳望禾晃悠着上半身,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
剛才他情緒不穩定的因素大概率是吃不下多少,又不好意思主動提。突然,林影感覺他成了陳望禾的專屬飯桶,大号的那種。
下午三點多,陽光更加熾熱。
榕樹樹蔭下,偶爾有熱風吹過,和花一樣漂亮的青年在綠葉的襯托下,蜷縮着雙腿,側躺在圍榕樹一圈的椅子上休息。
微風和煦,耳邊時不時有悠悠的鳥鳴,陳望禾眼皮變得沉重,不知道哪一個瞬間閉上了眼,黑暗中感知放大,心神在此刻變得甯靜。
林影則是繼續寫寫畫畫,卻不經意間将假寐的陳望禾畫進他的畫裡。
連林影他本人都傻眼了。
他這是得了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嗎?
意識到自己不夠專心,林影将畫布憤怒揉成一團,啪嗒,砸在一旁水泥地上,重振旗鼓的alpha繼續畫畫。
這一次畫面中花團錦簇,好一幅美麗的自然風景。
而畫面中央躺了一個omega,那恬靜的睡顔彰顯了他花中精靈的身份,鼻頭上還有蝴蝶停留。
公園裡沒有花,也沒有蝴蝶,可林影的畫布上有,還是濃墨重彩的。創意與現實的結合,讓畫中這位畫家的心上人驚豔了時光。
……
啪,青年手中的畫筆被大力甩了出去,飛濺出不少顔料。
動靜之大讓陳望禾悠悠轉醒,揉了揉眼尾,看見林影莫名火大的模樣,他看向畫布,臉上出現驚喜的神色。
“這是我嗎?”
由于陳望禾快睡着的緣故,他的聲音是沙啞的。臉上還有明顯的紅印子,似乎嘴角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你好會畫畫!”
聽見陳望禾呲溜口水的誇獎,林影冷着臉,全身上下寫滿了‘不高興’這三個字。
陳望禾懵了。
“怎、怎麼了?”
【為什麼不說話?】
被一片更深的陰影籠罩,陳望禾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害怕林影一怒之下打他一頓。
沒想到對方隻是抹去他臉頰上的顔料點後就拉開了雙方間的距離,絲毫沒有陳望禾想象中的暴虐行徑。
紅了耳根的陳望禾捂着滾燙的臉,小聲道:“謝謝。”
【我想哪裡去了呀……】
看着斷裂成兩段的新畫筆,林影拜托陳望禾幫忙收拾東西,報酬就是這張畫。
陳望禾自然答應,還戲精上身,唱道:“能為重生的林影同學做事,這是小禾的榮幸,萬不敢推辭呀~”
說完,還不忘給林影瘋狂比心。
林影:……
最終還是他自己收拾,無他,總懷疑陳望禾在陰陽怪氣變着法罵他之前的不配合。
走之前,他送了個嶄新平闆給陳望禾。
“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面對乖寶寶似的陳望禾他的推辭,林影隻是晃了晃手腕上的黑色手環,意思是這個的回禮。
已經收獲了一張畫作的陳望禾欣然接受了這個禮物,表明他們之間心率200的賭約依舊有效。
*
下午四點多一點,陳望禾挎着裝走畫作的帆布包,回到月如花傳媒有限公司後,他在大哥辦公室裡擺弄14英寸的平闆,一直待到快五點。
開完會回來的江縱目瞧見了,好奇道:“哪來的?”
仰着臉的陳望禾露出八顆大白牙,喜滋滋說:“林影同學送我的。”
“……”
沉默江縱目的是肉眼可見地紅溫了,他這是被氣到無話可說。
開會!開會!
肅穆的辦公室裡,江縱目西裝革履,嚴肅認真強調一件事:“以後小禾來公司,有問必答,有求必應,我可不想他被黃毛alpha輕易的用一個平闆拐走!”
剛開會還沒三分鐘又要開會的員工們怨氣自然很大,但一聽說會議主題是那個可可愛愛的omega,那還有什麼怨氣,直接精神煥發!
“好的老闆!”
伊清荷提出問題:“機密文件怎麼辦?”
“小禾是懂禮貌的好孩子,你說明利害,他會理解的。”江縱目迅速找好理由,他相信自家乖巧的弟弟。
有員工考慮到omega的體質,大家都是成年人,小禾弟弟還沒評級,抛出另一個問題:“如果發情期怎麼辦?一直用藥也不是辦法。”
江縱目點頭。
這确實是一個問題。
除了16歲分化的時候有小半個月的發情期之外,就一直沒動靜,如今快19歲了,必須解決。
“沒事,有備選項。”江縱目腦海裡出現一個alpha,相比于不認識的家夥來說,那個人是最合适的。
*
林影晚上回家,赫然發現白襯衫的袖口處有幾滴顔料,像粉色牡丹,一瓣接一瓣,又如同陳望禾那張笑起來明豔動人的鵝蛋臉。
……
一轉眼,林影隻穿了個黑褲衩,将衣服和那張上了光油的皺皺巴巴的畫布一起丢進箱子裡,一股腦塞床下了。
叮鈴咣當的,成大字形躺床上的林影深深提出一口氣,渾身上下是大寫的煩,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他……真的想和陳望禾成為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