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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艾斯賞金飙升,談論艾斯與馬爾科的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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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第三方勢力莫名其妙的庇護,不外乎是不得已造成的暫時局面,他的出發點是不用白不用的利用。所以,他才會在見到馬爾科的第一面,就一反常态喊對方姐夫,他單純是為了迷惑對方的心智,忽悠對方無所不用其極去保護他姐。另外,他還說了一堆天花亂墜的台詞,字裡行間都有撮合他倆的意境蘊含其中,也不過是為了讓對方順理成章步入他的棋局。

彼時自作聰明的阿爾法以為他姐能參透他的用意,但他姐想的居然是天長地久的戀愛,結果他聰明反被聰明誤——她愛别人愛得死去活來,别人對她的愛漫不經心,對她的人漠不關心。

開始紅了臉,接着紅了眼;然後翻了臉,最終瞎了眼。

如果他表姐與馬爾科情投意合,他會義無反顧随她一起反叛長老的決定,會義不容辭助她一起抵抗堂吉诃德的報複。關鍵是馬爾科模棱兩可的态度實在讓他不敢恭維,外加他天生對海賊的印象極差,對他們的印象在雷瑟的攻防戰後變得更差。

他卻沒意識到自己剛才與艾斯的一席話,就是把塔莎托付給海賊的誠懇囑咐,就是叫他們幫他照料他姐。他更是忘記了命運不可為的既定法則,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他再也猜不到自己為她一手布的局,卻猝不及防把她直接推進了地獄,險些讓他成為弑殺他姐的兇手。就像他目前坐在二番隊跟彌娅談笑風生,卻不曉得他姐正一絲不掛趴在冰涼的瓷磚上,再晚一步搶救就同浴室的瓷磚一樣涼透了……

“好吧,你問吧,我盡量知無不言。”彌娅勉為其難地答應阿爾法的請求,他好歹算是她的救命恩人之一,再者他的架勢相當堅決,她也不好推脫拒絕。

“爽快,還是你會做人,難怪艾斯會鐘意你。”阿爾法興高采烈地打了個響指,目光卻沒有從艾斯身上移開,“我問你,在你的眼裡,他們倆分别有何特點?他們最顯著的差異,又表現在哪方面?”

聞言,她的視線情不自禁追随着阿爾法聚焦的方向,與對方共同觀察着近在咫尺又遠在天邊的艾斯。盡管被熙攘吵鬧的群衆圍堵得密不透風,自帶光環的他卻回眸一笑百媚生,極具感染力的笑容張弛有度溫文爾雅,無形中成為一道靓麗的風景線。他的狀态跟三年前相較,仍舊是鬓若刀裁,面若刀刻,眉如墨畫,眼如繁星。不過,添了幾分成熟穩重的獨特韻味,少了幾許年少輕狂的嚣張氣息。

她鬼使神差回憶起當年在地下室的照片中,似乎有一張她父親年輕時和一位女性的合影,他們周圍陌生的背景顯然不是東海。雖然白駒過隙歲月如梭,她已經記不清那位女性詳細的容貌;但她依稀記得對方氣質非凡,發質跟艾斯差不多都是自然卷,雙頰跟艾斯差不多都是長着雀斑,跟艾斯都是迷死異性不償命的丹鳳眼。倘若有機會歸鄉,一定要把照片找出來看清楚,世界上竟有特征如此相近的兩個人?

“雷瑟分明都沉入海底了,艾斯的賞金卻在次日就飙升到五億,說明世界政府也不是傻瓜。他們盡幹自讨苦吃的勾當,叫他們以後跟咱們作對,不是在找虐嗎?下次要是再敢過來挑釁,就輪到我們三番隊出風頭了哈!”喬茲一邊摩拳擦掌地拍着自己的胸膛,一邊與艾斯勾肩搭背,簡直像失散多年的親兄弟。

彌娅心知肚明海賊的賞金飙升是好現象,同時卻也擔憂他未來的旅途愈加艱難危險。凡事皆有兩面性,少年得志不是壞事,遺憾全天下的男子都不可避免會攜帶某些特性:在血氣方剛的年紀,在難遇敵手的情形,就容易得意忘形栽跟頭。

阿爾法沒有得到對方的回應,心存疑惑便轉過臉探尋情況,卻放棄催促了念頭,皆因他發現她看艾斯的眼神跟看他的眼神判若雲泥。她的眼裡仿佛承載着似水的柔情,他不禁覺得她的表情很眼熟,以前好像在哪拜見過。刹那便洞悉出答案:她的眼神就和他姐看某人的眼神别無二緻,也和初次見到某人時看他姐的眼神如出一轍。當初被戲精附身的他還同他倆開玩笑,卻不料一語成谶,驚醒夢中人。

原來,愛與不愛,在乎與否;從來都不是用嘴胡謅,而是早就巧妙藏在了眼底。

她目不轉睛地盯着艾斯,回味着與艾斯相識相處的細節,抿着唇瓣苦思冥想了頃刻,才不疾不徐開口道:“艾斯是一個時刻需要别人鼓勵、安慰、引導的人;雖然他已經成年,但有時候還像個童心未泯的孩子。在一個黑暗無邊的世界,玩着一場驚險刺激的生存遊戲,茫然地探索,不斷地迷失,又不斷地尋覓。一路要是沒有貴人指路相助,他就永遠找不到自己,也永遠摸不準自己的定位。”

阿爾法捂着嘴巴打了個呵欠,他毋庸置疑是在遮掩自己的詫異,他還以為她會把她的男神誇得不着邊際。殊不知她是一碗水端平的老實人,看來他歪打正着還問對了目标,導緻他對她越來越好奇,“此話何解?你自己是孩子,還把他比喻成孩子?”

“他自誕生起便無父無母孤苦伶仃,懂事起就學會了養活自己的手段,惡劣的成長環境會扭曲一個人的心靈,可想而知他童年的經曆并不幸福。他作為海賊王的骨血,當然也背負着旁人難以想象的重壓,他卻不敢随便宣洩自己的壓力,生怕自己的負面情緒影響到别人。他沒有自甘堕落為兇神惡煞的罪犯,是得益于他的運氣和命數,并不是出于人之初性本善。衆所周知他不是善茬,他的脾氣是不算壞,但也沒多好。”言盡于此她稍有躊躇,用左手摸着自己的右手腕,亦是在雅斯特的遊樂園差點被他捏碎腕骨的那隻手。

他的笑容好像刺痛了她的眼睛,敦促她眯起自己的雙眼,須臾揚起嘴角侃侃而談,“他在人前笑得春風十裡,可我們并不知道他在人後是否也會笑,更不知道他在夜深人靜的淩晨是否會寂寞。他把寂寞藏得很深,不會輕而易舉讓别人窺見他的軟弱,故而他在扛不住的時候,會做一些欠考慮的魯莽行為。當時是本能,事後又會追悔莫及,還是那句話,人無完人金無足赤,他存在的本身就是矛盾的集合體。”

“馬爾科隊長剛好相反,他們的性格有種互補的感覺。他作為海賊團的标杆人物,是一個太明白自己該做何事,不該做何事的人。何處行,何處止,何時愛,何時恨,他心中永遠都有一個精确的計量。生态鍊在他腳下,天平在他心中,永遠善于權衡,懂得取舍。縱使偶爾會流露或溫吞或脆弱或兒女情長英雄氣短的一面,一旦時過境遷,又會恢複尋常的撲克臉,變回那個一呼百應、殺伐果斷的皇副。我猜測,隻是笨拙的猜測,他不是情窦初開的年齡了;他在祖瑪會執意碰塔莎,應該不是一時興起的沖動,多半可能大概是蓄謀已久……”

她缺乏底氣的音量逐漸降低,護短心切的阿爾法猛地瞪向她,在桌下的手緊握成拳,瞪得她脊梁骨直哆嗦,“不是,男人嘛,想對自己惦記的女性一親芳澤是人之常情。在得知她割腕後,他曾拼命搶救她,還給她輸了自己的三袋血。有人說,深愛是胸口的雷霆萬鈞,嘴上的雲淡風輕……”

聯想到她半個月前為塔莎擦拭身體的畫面,對方的四肢鋪滿了歡愛後遺留的痕迹,觸景傷情的她一陣揪心。原諒她無法與塔莎感同身受,但她理解對方獨自扛下一切,并非想要苟且偷生,而是渴望在生死輪回中獲得新生。塔莎幾乎用自己的生命換來他的悔悟,無非是期待他能明白何為失去的痛苦,期待他能更加尊重生命。

或許,人生就是如此,始終有希望,也始終無希望,可希望卻在我們自己的手裡。在這個寬廣無垠的世界,我們可以邂逅機遇,卻絕對不會邂逅神明。自己的路要自己堅持,自己的苦要自己體會,勇氣及信念來自于我們自身,别人永遠給不了你。

“算了,你辛苦了,到此為止吧!”阿爾法抓耳撓腮地踱步至伽馬所在的客房,當務之急是解決家族的叛徒,規避堂吉诃德的求婚。反正他可不是姐控,更不是優柔寡斷的懦夫,他也沒資格插足塔莎的私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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