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親愛的公爵。”
007旅館的大門敞開,和煦的微風把窗外的赤紅嬌豔玫瑰花瓣卷入室内,傳來陣陣馥郁的香氣。金色的陽光穿過翠綠的柔軟樹枝,緩慢地撒在角落邊那條破碎的黑色項圈上。
“是你。”
電話裡傳來威廉公爵沙啞又低沉的聲音。
“我很久沒和你說話了……”金發的男人用蒼白的手摸着老式電話的撥盤。桌上的咖啡冒着熱氣。
“你是從哪裡知道這個号碼的?”
“不重要。”
梅爾特裡頭上的鮮血順着高挺的鼻梁滴在紅色的辦公桌上。他一邊曬着太陽,一邊用食指摩擦着額中還未愈合的彈孔。
“那位可憐孩子又回到了這裡——從你将他送離阿斯特彌之後,他又來到了這裡。”
“那又如何?”
“是您叫他回來的吧?”
“哼……”
“我很好奇,您為什麼會給他寫那封信——他好不容易擺脫了我們,不是嗎?”
“我知道你唆使他在地窖裡幹了什麼。”威廉公爵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那話筒夾雜着刺耳的電流聲,“就因為如此,我才不得已将他送離阿斯特彌!你既已讓那個孩子将你喚醒,為何還陰魂不散!”
“話不能這麼說啊。”梅爾特裡說,“阿斯特彌可是我的家呢。公爵,我們本來也可以進行一次愉快的交易的。你知道自然界有一種關系叫做“共生”嗎?我們的關系原本是哪樣才對啊!你根本沒必要糾結那些無關緊要的問題。換句話說吧,即使你打敗了我,将我驅趕出去,那又怎麼樣呢?”
“别蠱惑我。”
“這是事實,公爵。”梅爾特裡說,“是為了減輕你對你濫殺無辜的負罪感,還是彌補你對那個孩子的虧欠?哈哈哈哈,别告訴我你和那幫偵探一樣隻為了滿足好奇心。”
“那你呢?”電話裡傳來嘶嘶聲,“你現在已經恢複了足夠的力量。你為何不然後這一切結束?凱恩身上的痛苦源源不斷,你即是他,他即是你。如果你想通過長久的折磨來滿足你的施虐欲,那我勸你還是省省吧——小心陰溝翻船。”
“不。”梅爾特裡說,“比起你,凱恩還有他們還算不上什麼。”
“如果在以前,你說的話我也許會考慮。”
“好吧好吧,我拿你們這種固執的人一點辦法也沒有。”
“再會吧。”
威廉公爵沙啞的聲音在空蕩的房間中回蕩,微微失真。
“再會吧。”
梅爾特裡挂斷了電話,他打了一個哈欠,在柔軟的白床上沉沉睡去。
——好了,讓我們回到那一天。異鄉偵探水上酒吧歸來,手裡握着公爵的邀請函。
舞台一轉,隻見瑞德重新坐了在颠簸的馬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