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您的好意。我隻是想起了昨天我所經曆的事情……”凱恩的聲音像是斷了弦的吉他,“抱歉,我可以同您說一些關于我的事情嗎?我實在是無法接受,但如今我也是在找不到人訴說了……公爵大人,請原諒我的失禮。”
“當然。”
“我父親死後,我的母親和我的哥哥扔下我逃離了阿斯特彌小鎮,并且把我栓在了房間的十字架上。就在昨天……”
“别怕,會過去的,孩子。”
“從小,他們說我不祥,長大之後,我是維多利亞家族的恥辱柱——隻因我天生腿疾,而如今卻又要将我抛棄……我究竟何錯之有?我為什麼要經曆這一切呀?我難道還不夠凄慘嗎?我生于貴族,卻又幾時被當做貴族待過?不過是他們口中的掃把星罷了!”
威廉公爵伸出手撫摸着他的頭頂,用長袍把他瘦弱的裹住。
“别怕,孩子。我在聽。”
窗外的光芒照着威廉公爵黑色長袍,那柔順的銀發在舞台的聚光燈下搖晃——威廉公爵那雙銀睫毛下的紅眸直勾勾地望着台下瑞德。
“他在看我。”
瑞德讀出來了,那是一種隐晦的憤怒。
“昨天晚上維多利亞夫人确實帶着他的孩子上了船……”西澤站在公爵的身旁,銀色的短發在淚痣邊搖晃,“不過那艘船在今天早上意外沉船了……好像是遇上了暴風雨之類的。不過奇怪的事是,他們找到的船身全是破碎不堪的,上面還挂着幾滴粘稠的液體。而維多利亞夫人還有他的孩子浮腫的屍體上還有一些奇怪的玫瑰花瓣。”
“是在什麼時候沉的?”
“抱歉,我隻能說是淩晨。”
“淩晨麼……”威廉公爵坐在書桌上,用瘦削的手指握着金色的蘸水筆在紙上寫着信,“你怎麼看這件事?”
“我說不準。”西澤思考了一下,紅眸顫抖。
“唉……”威廉公爵手邊的燭火搖晃,他緊抿嘴唇,用深紫色的火漆印封号了信紙,“我會在今天晚上安頓好凱恩。你幫我把信交給他………對了,記得幫我布置一下舞會。”
“我知道了。”
“對了,今天你不用去地窖了。我會親自去,在黃昏的時候。”
西澤雙手接過信,随即消失在了古堡二層的長廊中,花園裡的獵犬在下午的陽光中狂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