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你的選擇相當令我意外。你已經嚴重脫離了劇情走向……”
無數潛伏在海底的觸手沖出平靜的海面。一瞬間,海上烏雲密布,鮮紅的月亮若隐若現,廣闊的海平面冒出幾道可怖的漩渦。飄蕩在海洋中央的水上酒吧劈開雨幕,沖破一片布滿亂石的海域。不一會兒,閃電與暴風混在一起,連同已經沸騰的海洋發出震耳欲聾的尖叫,很快,這艘富麗堂皇的水上酒吧在漩渦與暴風夜中搖晃,船帆破碎,桅杆倒塌。
"你幹什麼?!"
約茲納爾跌跌撞撞地沖向甲闆。隻見該隐站在船頭,拽着救生艇。芙洛提拉倒在他身邊,一動不動。
"救生艇在這裡。"站在駕駛艙的該隐回頭,銀發粘在他脖頸上。他站在船頭,全身被暴雨淋濕。他瘦弱身軀握着一艘小皮艇的繩,紅色的眼睛與純白的皮膚釘在暴風雨中,猶如油畫。此刻的他正将救生艇放下,黑色的風刮着他的純白的西裝。
“你腦子壞掉了?”約茲納爾的紅發沾滿了雨水喘着氣,“你知道你……”
"約茲納爾先生,你帶着瑞德先生與芙洛提拉小姐下去吧!”船上的該隐打斷他的話,用清脆聲音說着,語氣不緊不慢,“放心!她隻是中了麻醉彈而已!不這樣做的話,這個傻姑娘是不會下船的。"
救生艇被他放下,顫抖地懸浮在狂暴的海面上。
約茲納爾凝視着站在暴風夜的該隐。該隐眼神堅毅,表情釋然。
"你……唉。"約茲納扶着船抱着瑞德和芙洛提拉,他凝視着那艘狹小的皮船,"船容不下這麼多人。"
"沒那種必要了。"該隐笑着搖了搖頭,白西裝和他的白發在黑風裡閃爍,那一刻,他自己仿佛成了船上新生的桅杆。他轉頭,凝視着一望無際的狂暴黑海,"我的夢該醒了。"
"你會死在海上。"約茲納爾說,"即使在這裡,“死亡的痛苦也不會消退,你向那條龍取的願也不會實現。"
雨越下越大,而那觸手已經纏繞上了船身,船隻能在漩渦邊打轉。
"嗯……"該隐用他那清脆又沙啞的聲音說,"我們不能被他們一直牽着走,對吧?"
該隐伸手撫摸着被淋濕的船舵,雨打在他身邊的甲闆上,猶如銀絲。
"想不到你也有這麼瘋的時候。"約茲納爾撇撇嘴。他笑了一聲,随後抱着瑞德和芙洛提拉縱身跳入小皮艇,"随便你吧。到了外面記得請我喝一杯。"
約茲納爾跳下船,水上酒吧孤零零地在海上飄蕩。
“一定。”
該隐的聲音消散在海中,水上酒吧掙脫纏繞在它輪下的小觸手,朝前方筆直地沖去。
該隐咬牙轉舵,全身淌雨。破舊的水上酒吧再次蘇醒。它加足馬力,像一支離弦的箭般沖入了海底漩渦,殺入了風暴中央,義無反顧。白色的夜莺在狂風暴雨中翺翔,伴随着一個男人喑啞的吼叫。
"把它拿下!讓這個美麗又純潔的靈魂沉淪在冰冷的海水中!"
克洛莫裡茨一揮龍爪,幾根巨大的觸手一擁而上,拍碎了這艘遊輪、這艘華貴的水上酒吧。
《惡魔之書》
第一行:一隻黑夜莺伫立在海中央,流浪者的思念在他的歌聲中融化
第二行:一隻白夜莺站立在路中央,流浪者的回憶在他的裙擺中燃燒
第三行:一隻灰夜莺坐立在花中央,流浪者的歌聲在她的深淵中回蕩
第三行:一隻黑夜莺蹲守在門中央,流浪者的刀刃在她的手指中顯露
第四行:一隻白夜莺飄蕩在深海中央,流浪者的靈魂在他的船舵中迸發
第五行:一隻白夜莺沉默在暴風中央,流浪者的舞台在他的夢境中落幕
惡魔之書再次翻動。
"你獲得了一個結局。"
惡魔之書在漆黑的海上漂浮,被死神的鐮刀托在飄滿白羽的面上。
"達成結局《流浪之歌》"
"死神的鐮刀勾不住流浪者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