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茲納爾聳聳肩膀,被遊鬼結晶覆蓋的手掌落下幾顆紅色的結晶。他将煙扔進了黑海,鞏膜被黑色覆蓋。
“獻祭開始了。”
船随海蕩漾,而此刻舞會隻剩下染血的幾條裙子與西裝。留聲機中的爵士樂還在舞池中回響——即使房間内空無一人。
"好了,老闆。"約茲納爾向倒在旁邊的瑞德打了一個手勢,"去找那隻白色的夜莺。"
"我明白了。"瑞德将威士忌扔向約茲納爾。他跑向船艙,急忙關了門。他隻聽甲闆上傳來一陣刺耳的聲響,獵犬的爪與黑夜莺的刀在黑海上碰撞。
“路西法先生,你怎麼認為?”該隐洗着雪克杯,“我本以為你不會參演。”
“确實如此。”坐在酒吧吧台上的路西法喝了一口酒,“但是我不得不來。”
“因為梅爾特裡也是你回收的對象之一?”
“理應如此。”路西法點了一支煙,紅眸望着酒杯,銀發垂在他的黑衣下,"阿斯特彌……也就是這個舞台一開始就不該存在。它隻是滿足某人實驗性的消遣道具。而如今它的對這裡的演員的惡劣影響已經遠遠超乎我的想象了。具體的我現在無法說明……如今,演員們的靈魂都是克洛莫裡茨的傀儡,而偏偏這些演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的與追求……這已經不是單純的舞台劇了,這裡與鬥獸場無異。"
"真奇妙。"該隐握着酒杯,"這樣算不算是入戲太深了?"
"或許吧。"路西法側着身子,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我得走了,你今天不打算來我古堡做客了麼?"
"抱歉,我還有未了的心願。"該隐笑着搖了搖頭,"願您有個美好的夜晚,公爵大人。"
"預祝你演出完美。"
該隐注視着威廉公爵的背影,蒼白的皮膚與眉毛像是撒在船頭海水上的星兒。他久久地凝視着空空蕩蕩的酒吧,長歎一口氣。随後他打開了這艘輪船許久未動的駕駛艙的門,阿斯特彌的海面沸騰。
"怎麼個事……"
瑞德皺着眉頭。他站在空蕩蕩的舞廳内,拖着染血的手臂。
"晚上好。"
隻見穿馬蹄靴的年輕人站在他對面的的鏡子邊。他有一頭漂亮的金色卷發,右手握着由紅玫瑰花的打造的細長手杖,身着一件華麗黑色長袍,嘴唇紅如畫家筆上的油畫顔料。他轉身對瑞德笑笑,那五官俊俏得讓人驚訝。
"你是……"瑞德望着眼前這個熟悉的男人,表情恍惚,"凱恩先生?"
他眼前的男人沒有回答。瑞德發現是這個男人的身形與昔日凱恩的輪廓重疊又分開,模糊不清。
"不。"男人的馬蹄靴踩在被鮮血染紅的地毯上。瑞德見他走來,纏在他黑手套上的金色的舊懷表滑到他腳底邊染血的衣裙上,消失不見了。
他俯視着瑞德,金色的舞池随着輪船顫抖。
"我的名字是梅爾特裡。"
男人清脆的聲音宛如海妖的歌聲,他向瑞德走來,腳下的玫瑰花翻湧成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