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洛缇拉,你究竟向我隐瞞了什麼呢?"
瑞德關上門,手中握着一根從芙洛提拉裙中落出的黑夜莺羽毛。
"真是一個美好的下午呀。"倒在桌子上的年輕人昂起臉來,那垂在肩上的金色卷發在咖啡館中的白房間搖晃。
站在他對面的黑袍男人扶了扶頭上黑獵人帽。随後他收起了發燙的金色手槍,槍口上冒着白煙。
"原來是你。"
"噢。這麼說來,我們還是第一次見面。"金發的青年撫着額頭上的傷口,濺在皮膚上的鮮血滾落。它們沿着他的脖頸爬行,最終滴在咖啡館黑色的桌子上,凝結成了猩紅的賢者之石。
“你指的是舞台裡還是舞台外?”
“都是。”
此刻,咖啡館的房間開始褪色。他們頭上金色的懷表晃動,表盤上落出紅玫瑰的花瓣猶如猩紅的雨滴。
"你不是我舞台上的目标。"
黑袍人雙手抱胸,黑色的帽子蓋住了他的五官和他頭上菱形的犄角。他脖子上的金十字架項鍊随着帽子飄蕩,随後變成了深藍色。
"哈哈哈,死神先生,你不必這麼緊張。"梅爾特裡笑了笑,"這個下午最适合來一杯咖啡了。"
"不用了。"高個子的死神搖搖頭,他黑袍下潛藏的尾巴拖在他黑色皮靴底下,"恕我直言,我不想和你扯上任何關系。不管是舞台内還是舞台外。"
"您說話可真傷人。"梅爾特裡笑着喝了一口咖啡,好看的眉眼眯起,"您不認為這是你我難得的相互了解的機會麼?卡斯戴維先生。"
卡斯戴維沒有理會他。
“回見。”
片刻後,這個高個子的魔族男人轉身推門,黑白的咖啡館的空間扭曲成圓形,紫色的鸢尾花沿着地下的懷表攀爬,很快鋪滿了黑桌子。
"哎呀,真傷腦筋。看來路西法真的把我描述成了一個魔鬼呢。"梅爾特裡笑着喝了一口咖啡,語氣仍然從容不迫,"不過呢,我想你應當知道……路西法不能做到的事情,我可以幫您做到。"
卡斯戴維停住腳步,底下被鱗片覆蓋的魔尾一掃。
"我很清楚,卡斯戴維先生。您恨路西法把您變成了現在的樣子。您也恨他把你帶到了這個扭曲的舞台……"梅爾特裡站起身來,他撫了一把金發,馬蹄靴踏着地闆來回踱步,"您在這裡扮演的角色為"死神"。我想,這會勾起您不愉快的過去。此外,這裡還有你那尋找多年的侄子……"
"閉嘴。"
死神握槍回頭,黑色的衣擺飄揚。一顆紅色的子彈從槍口發涉,打中了梅爾特裡張如油畫般的臉。梅爾特裡往後仰頭,血從他的額頭噴湧而出。
"順便一提,您手上的這把槍也是我的喲。"
梅爾特裡中彈倒地。他身體化作一攤血水,流在座位上。随後那血水便作無數片鮮紅的玫瑰花瓣,在半空中飄散。但他清脆動聽笑聲在房間中回蕩,猶如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