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白色的在s書架的456号,黑色的需要你多找找才行。"安妮身上的蝴蝶飛成了y字母,"那麼,請您抓緊時間。最好在日落之前找到她。"
霎時間圖書館藍蝶飛舞。那成群的藍蝶像銀河一樣鋪滿了圖書館的整個天花闆。吸附在吊燈上惡魔之書開始翻動,書頁開始長出觸手來。
x年x月,下午15時35分,賽爾西斯一所被破布與灰塵籠罩的劇院。
克洛莫裡茨躺被黑暗籠罩的觀衆椅上。他抽着煙,被栓在舊舞台上的幾個手腳不協調的提線木偶正在跳着怪異的舞蹈。整個劇院空空蕩蕩,隻有台下的幾根觸手正在瘋狂地舔舐着放在劇院右邊鋪滿玫瑰的靈柩。
"恢複地比我預想中的快很多嘛。"克洛莫裡茨欠了欠身,将煙掐滅。他背後的龍翼微張,細長的舌卷着黑咖啡。他打了一個響指,舞台上的木偶便繃直雙腳停下了。它們死氣沉沉地吊在舞台半空,張着嘴發黃的嘴,灰白的身軀開始溶解,最終彙聚成一條殷紅的河流,穿過木質地闆,流入那個巨大的靈柩縫中。
"小路,你認為呢?"
克洛莫裡茨望向旁邊穿着黑袍的男人,巨大的山羊角随着他的深綠的段發搖晃。
"我不能理解你的做法。"路西法取下黑色的兜帽,聲音邪惑而沙啞,"拜你的巫術所賜,有更多無關人員被牽扯進我們的私事中來。而那被他困住的成百上千的靈魂卻要成為他複活的祭品。"
克洛莫裡茨拍拍手,台上的木偶又停止溶解。它們拖着殘缺的身子,關節扭動,發出吱嘎吱嘎的響聲,兩隻——或者一隻懸空的腳搖搖晃晃,随後劇院裡響起一首童謠,它們便伸出僵硬的手,彎腰謝幕。
“哥哥,别逼我。”
路西法看着木偶,每一根鍊接它們手臂的銀絲末端都綁着一顆鮮紅剔透的賢者之石。這些石子随着木偶懸空,一個接着一個地在牽着銀絲的木偶上破裂,迸發出粘稠的汁液來。
"冷靜點,小路。我承認我有些孩子氣。"克洛莫裡茨挑眉,龍爪撫摸着路西法的長袍,"但你也知道,這件事太過特殊,亡靈數量比你我想象中的多,所以我不得不這樣做。"
“借口。”
威廉.路西法緊握鐮刀。
“不是借口,這是事實。”克洛莫裡茨不緊不慢地說,"在第一幕的時候,我就已經告訴過你了。我親愛的弟弟,我是不會讓你阻止我的計劃的——哦,你上次在這裡不是宣稱要把他親自送進地獄嗎?如果在舞台裡你成功了,我也不會插手。"
“你難道與他做了交易?”路西法後退幾步,紅眸中流露出驚訝。
“你猜。”
“他允諾你了什麼?”
“别亂想,我隻是單純的覺得他提出的這個方案很有意思。”
路西法咬了咬牙齒,他沉默半晌,最終在他身邊坐下。
"随便你吧,但願你不要落得像克瑞一個下場。”路西法冷笑,“不過你可沒有告訴我,我也會受舞台的影響。抛開你那惡趣味的舞台劇本不談,現在的我就像回到了幾百年前的春天,隻要一天不喝血,我就渾身難受。"
路西法張了張的嘴唇,兩枚尖牙從他的唇中滑出。
"畢竟要貼合角色才行嘛。"克洛莫裡茨推了推布滿白霧的圓框眼鏡,"所以呀,即使異能強大可以随意自由進出的你,如果太亂來的話也會遭到不同程度的侵蝕。劇本也是為你量身定做的,你也不是樂在其中嗎?"
"恐怕隻有躺在棺材裡的男人才會樂在其中吧!"
"或許吧。"克洛莫裡茨欠了欠身,龍眼中的豎瞳收縮,"對了,我忽然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克洛莫裡茨站起身來,龍翼朝着舞台張開。
"時間差不多了——"
他龍尾一甩,左手打着響指。成千上萬根觸手從他的腳底冒出,争先恐後地把前面破碎的舞台包裹住。這時,四周開始變得明亮起來,長号與大提琴齊鳴,開始奏着一首古怪奇異的歌曲。
"流浪之歌,第二幕:開場。"
伴随着克洛莫裡茨的宣告,聚光燈下鮮紅的帷幕搖晃下落,昏暗的燈光下,一個沾滿鮮血的名字赫然出現在黑白色的羽毛中央。
"凱恩.維多利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