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德深呼吸,此刻他站在船艙盡頭的門前,船底晃蕩。
“就是這裡了。”
随着海浪,這兒走廊的光變為墨綠色,淺紅花紋印在黑色的牆壁上,那汶樣古怪奇特,遠遠望去就像是幾根被拍扁的觸手。
"她在這裡嗎?"
瑞德凝視着停在門扉上的藍蝶,随後他便推門,霎時間走廊響起一首淫靡的音樂,在夜海中翻滾的船内漏出幾聲低沉的低吟。
"唔!"
瑞德面前黑色的房間突然亮起了白燈。
"又見面了,瑞德先生。"
房間半空的藍蝶紛飛,藍發紫眸的女孩站在他的跟前,房内的四周被紅色的書架包圍。
"你好,圖書管理員小姐。"
瑞德的狼耳在銀發中動了動,他皺眉眯眼,風衣随着狼尾甩動。
"我叫安妮.貝特妮娜。"安妮面無表情地向他點頭示意,她站在藍蝶中央,清秀的臉在湛藍的蝶翼中若隐若現,"大祭司……也就是克洛莫裡茨先生托我來為你簡述一下這一章的新設定。"
"倒也不必這麼大費周折。直接寫在惡魔之書上供我翻閱不是更好嗎?"
"你應該知道,長期翻閱惡魔之書不是什麼好事……當你在翻閱惡魔之書的時候,這裡的“守衛"也會翻閱你。所謂守衛,就是上一章的獵犬一樣的存在。它們會無時無刻在暗處盯着你——直到你找到他們。”
"真頭疼。"瑞德坐在了旁邊紅色的沙發上,他掏出金框眼睛,把它夾在了左眼處,鏡片映着藍蝴蝶,“能容許我問幾個問題麼?"
"在不破壞舞台劇情走向的範圍内是被允許的。"
"好,我知道了。"瑞德擦了擦鼻尖,銀發在藍色的燈光下反着光。
"為什麼克洛莫裡茨不親自來見我?"
"他沒理由見你。"
瑞德欠了欠身,他抹了一下下巴,金黃色的眼睛凝視着面無表情的安妮。
“真是不留情面的回答啊。”
瑞德扶了扶金框單片鏡,沙發側面的蝴蝶飛向暗沉的黃燈。
"我也在思考一個問題……如果僅僅是為了與我講述設定,或者讓我來水上酒吧,用得着這麼大費周章嗎?"
"你想說什麼?"
安妮坐在書櫃上,藍發垂在她的肩頭上。
"我的意思是說,你們把我的助手弄成重傷,繞着彎子告訴我要來水上酒吧,難道僅僅是為了把我喊到小房間裡講這些不算太重要的舞台内容嗎?"
安妮摸着書籍,她紫色的眼睛閃了閃,細眉壓着杏眼。
"不。"
安妮用冰冷的聲音回答,四周書櫃上的書籍随着紛飛的蝴蝶跳舞,像是在搖晃。
"這部分的劇本與我們無關。"
“與你們無關?”
瑞德愣了一下,他的大腦忽然閃出一個呼之欲出的名字。這個名字既嶄新又浮現的突然,但很可惜,瑞德遲遲喊不出那個名字。
"他……"
瑞德望着海上的黑天鵝,那紅如珊瑚的嘴唇上銜着一朵初開的鸢尾花。
"他将偵探的劇本延後,讓凱恩獨自去水上酒吧。"
舞台下,克洛莫裡茨旁邊的黑袍男人握着一株凋謝的紫色鸢尾花,銀發在兜帽下飛舞。
"嗯。"
安妮的聲音把他的思緒拉回。
"唉。"瑞德搖搖頭,"繼續吧。你們指的是克洛莫裡茨與安妮.貝特妮娜?"
“是的。”安妮回答,“我還不能告訴你我們的另一個編劇。”
“好吧。”瑞德歎氣,“那卡洛與西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