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個大盜啊!"
瑞德臉色慘白,他緊緊地攥着書本,雙手的汗水打濕了書頁,他感到頭皮發麻,腿腳發軟。随着窗外的一聲鳥鳴,他撲通一聲跪在冰冷的地闆上,頭頂上的白光撒在他的肩頭,像是一片暖融融的白雪。
“我究竟是怎麼了?”
可奇妙的是,他以前的的确确是一個偵探,他也對這種身份深信不疑——直到今天。
"我記得再來這裡之前,我本來是在墨綠色的房間中……唔……"
他的記憶忽然又變得空白了,就像是被撕下幾頁的書籍,一些零零碎碎的記憶猶如玻璃碎片,像雨一樣落入他腦海的記憶湖泊中。
“你被記憶欺騙過嗎?”書房中的作家拿出鋼筆,“人的本能是趨利避害,這種本能的呈現不僅僅是在身體上。”
"我是個大盜……然後呢?我出生在賽爾西斯,而我的家庭因為做了賠錢買賣破産了,為了賺錢,我成了一個私家偵探掙錢……不對……然後買了船票來到這兒……我為了錢……該死的!"
浴室的鏡子照着他的顫抖的狼耳,他用手用力地抓撓着他的臉頰,他感到他的頭部又開始疼痛,他在地闆上翻滾,禁不住發出了一段呻吟。他手指捏着頭發,牙齒把嘴唇咬出了血,他能感受到恐懼從他的後背鑽出,沿着他的脊椎刻在了他的心靈,很快他的胃部也開始抽痛,他禁不住的嘴唇顫抖。
"哈哈哈,想起來點了是個好事,但是……遊戲總得按照劇本來嘛。對吧?"
那個聲音又出現在了他的耳中。
"你究竟是誰?"
瑞德抓着潔白的洗漱台,用捂手捂着發燙的臉,他對着頭上的鏡子,惡狠狠地質問。。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個聲音發出一聲譏笑,“你不是早就見過我了嗎?”
"夠了!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我的記憶與認知為什麼被你纂改了?我也不記得這個世界上有個叫做阿斯特彌的城鎮!”
瑞德憤怒地質問,他金眸轉了一圈,狼尾尖抖動。
"等時機成熟了,我們自然會相見。這是他的舞台,一切隻能按照他為你書寫的劇本來……噢,對了,你為什麼不去問問你旁邊的惡魔之書呢?"
像是印證了他的話一般,那名為惡魔之書的書籍忽然長出了幾根令人毛骨悚然的黑色觸手,它以一種詭異的方式蠕動爬行,最終停到了瑞德的身邊。
“這又是什麼東西?”
瑞德詫異地望着這本詭異的圖書,這本圖書忽然自己翻頁了,瑞德見它頁中出現了一灘血紅色的油墨,那油墨開始發光,不一會兒,一種漂亮的哥特花體鋼筆字流暢地在上面起舞。它收起觸手,懸浮在空中,自動書寫了一行小字。
"你是偵探。"
書頁上浮現出一行小字。
"你是主角。"
"我知道,你對現在的情況一無所知,很可惜,我們目前還不能相見。因此,我把我的寶貝兒送給你!我相信,有了它,你一定會明白這裡的真相!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個聲音放肆大笑起來,猶如尖銳的小提琴聲,浴室邊懸挂的花灑都似乎為之顫抖。
"你是另一個罪人。"
惡魔之書再次浮現出一行小字。
"你瞧瞧,我能明白嗎?"瑞德皺着眉頭,“拜托,你能不能給點實質性的提示?在這裡打啞謎很有趣麼?”
"哎,别急嘛。畢竟我隻能幫你到這裡了,你可别辜負我的一番好意。我先走啦,有空再來找你玩,祝你在阿斯特彌玩得開心。"
“你……”
瑞德氣不打一處來,他被這種戲谑的語氣噎得不輕。在這個聲音消失後,他的記憶此刻也回歸甯靜。
“我真的想撕爛他那張嘴。”
瑞德惡狠狠地罵了一句。随即他皺着眉頭,眼睛一動不動地注視惡魔之書,下面的白紙任然在憑空浮現出文字。
"現在,偵探先生,你應該動身了。"
"你可以在阿斯特彌中找尋答案,恢複你原本的記憶。第一章的規則有些苛刻,但我相信你會克服困難。切記,要用心演繹角色,不要做出與角色行為不相匹配的劇情。"
書頁旁邊的紅墨幹涸了,它跌落在地闆上,失去了動靜。
"好吧,好吧。”瑞德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我需要梳理一下我所經曆的事件。在這裡我是一位受邀的私家偵探,我昨天被人殺了,但我今天卻複活了,時間也回到了我被殺害的那一天早晨。這本書也記錄了我昨天的die亡原因,我昨天确實die于木.倉傷。今天的書上告訴我,我這裡的"偵探"同是也是主角,我必須要盡力扮演我的角色,而我die前的打算卻是“我要放棄這個案子,回家休息。”難道說……"
瑞德倒吸一口涼氣,他握着惡魔之書,扶着門沖出了浴室,他一屁股坐在床前的辦公桌上,握起鋼筆,蘸取了黑色的墨水,一字一句地在日記本上書寫。
"x年x月x時:
"我die後會世界重啟,我必須融入偵探的角色生活,我不能做出任何與“偵探”身份不匹配的事情。"
瑞德喘着氣,部分鋼筆墨水被他袖子抹花,留下了幾抹模糊的黑墨。
"那麼,也就是說。我需要在這座城市調查出兇手,不管是殺die我的那位,還是造成命案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