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墨罹還是回到北澤的那座島。
顧安臣一路同行着,墨罹也沒有說什麼,任他跟着。
墨罹在荒島查看一番後并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手一揮從流溢着金光的棋陣中穿行,出現在顧安臣身側。
顧安臣微微彎了彎腰:“大人發現什麼了嗎。”
墨罹理了理衣袖,微微瞥了一眼,搖搖頭,沒多說什麼。
二人又是一陣沉默。
兩人站在遠處的礁石上,眼神沒什麼焦點的看着遠處的海島,海風撩起衣擺、袖尖、發尾,風聲嗚咽着,徐徐在潮濕中講述些埋葬的舊事。
顧安臣狀似不經意的開口:“大人現在會有一絲對當年作為的後悔嗎?”
墨罹輕笑了一下,“你當年那般什麼都知道的情況下随我去無妄海可悔過?”他似是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這話該我問你。”
“那大人覺得我該後悔嗎。”顧安臣轉頭看向墨罹,眼尾長長的睫羽掩蓋去一部分瞳孔。
“大人怎麼看山凰。”顧安臣順着墨罹的目光看向那座荒島。似乎問出的問題并不是想要一個答案。
“打不過我的我一般不怎麼看。”墨罹戲谑一笑,嘴角揚出一個鋒利的弧度。
不知什麼時候耳邊的海風似乎很久沒有再響,寂靜得,拍打岩石的浪,照耀海面的太陽像被框在畫卷中的死物。
——“是嗎”——
響起的女聲似乎就在耳畔,近得出奇。
顧安臣後背炸出一層冷汗,猛一下轉過頭看向墨罹,隻見一隻修長蒼白的手自他身後環上來,虛虛圈住後死死固定住脖頸。
先前被忽略的氣息濃烈起來,墨罹抿了抿唇,卻發現連動手指都幾乎是做不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