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夜聞聲睜開了眼睛,阿淺能聽見他的呼吸重了,呼在自己的頸部癢癢的,她大概又問了不該問的話,阿淺不敢回頭,更不敢回話,隻能裝睡着。
赤夜抱她抱得更緊了,更是猜出來了她在裝睡,他把她翻了過來,低聲呢喃,“淺淺...”
阿淺心虛,她睜開了眼睛,瞳仁裡立刻映出了,赤夜近在咫尺的臉,一瞬,阿淺收了呼吸,慌忙再次閉上了眼睛,“我、我困了,睡、睡了。”
赤夜攬住了她,貼得很緊,“淺淺...是想要我怎樣?”
“什麼怎麼樣?”阿淺低聲道,“就是睡...睡覺。”
赤夜的手動了動,順着她的手臂到手腕,十指緊扣。
阿淺嘤咛了一聲,“不要...”
赤夜終于憋不住了,“噗嗤”一聲,笑得甚是得意,“不要什麼?”
阿淺回答不了,心都要跳出心口了,“你、你笑什麼?”
赤夜唇角一扯,“我隻是想抱着你睡覺而已,你緊張什麼,這幾日,你沒日沒夜的縫禮服,都有黑眼圈了,我心疼。”
阿淺心中一暖,他果然是想吓自己,“黑眼圈?你嫌我長得醜?”
赤夜皺眉,伸手彈了她的腦門,“你傻啊你!”然後他深情地望着她,一息後湊近了她的耳垂,“能不能...再叫一聲夫君。”
阿淺害怕被他這樣盯着,像是能被他洞穿心思,她不明白為何一到關鍵時刻,她就會膽怯,剛才還能喊出的夫君,這下倒是怎麼也喊不出來了,阿淺扯被子蓋住了頭,“睡覺。”
赤夜沒有為難她,心疼是真的,還有兩日就要成親了,他能等,隻是她的身上香軟極了,倒弄得自己睡不着了。
第一次睡在一起,赤夜很激動。
阿淺也睡不着,被他抱得那麼緊,險些要窒息,“熱。”
赤夜摸了摸她的頭,“睡吧,還有兩日,該給的我都會給你。”
阿淺一怔,“我是說勒得慌。”
赤夜這才尴尬松開了她,可阿淺又鑽到了他懷裡,“熱,我也喜歡。”
兩個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等阿淺閉上眼睛睡了,赤夜才睜開眼睛,他知道這山上某一處有花,他已經采了一些,眼下要再采上一些,他不能平白受她的好。
...
赤夜和灰白去采花了,灰白哼着曲調,高興道:“公子,您能成親,真是天大的喜事,隻是您沒有覺得,那隻鹦鹉和那頭驢怪怪的?”
赤夜一心采着花,“你說淺淺會喜歡這個顔色嗎?這花能存兩日嗎?你可放好了?”
灰白無奈,“尊...公子,灰白跟你說正事呢!”
赤夜又取了一朵,放在灰白的頭上比了比,“淺淺也沒有鳳冠,你不說這凡間成親要鳳冠霞帔嗎,看來還是得編一個,你...會不會?”
灰白膽子越發大了,大概是魔尊自從戀愛後,性格越發平易近人了,他接過赤夜手裡的花,“公子,您就不怕,他們在您和尊夫人的婚禮上,整出什麼幺蛾子嗎?要不要把他們處理了?”
灰白做了一個殺的手勢!
赤夜這才歎息一聲,“你我現在這樣,真的打起來打的過嗎?”然後他盯着灰白看了好一陣子,“我身上沒了魔氣,像個普普通通的凡人,為何他們也看不到,你身上的魔氣?”
“公子,天地良心,我可一直跟在您身邊,那大概是他們蠢,隻注意到了您,您不會想着把灰白也處理了吧?”灰白跺着腳,轉身采起花來,就知道會惹火上身。
灰白是他從海裡撿的,最普通的寄居蟹,在自己的麾下也算是個魔,大抵是魔力太低了,赤夜沒有多想,此時,他也不想想亂七八糟的事,他隻想陪着阿淺。
兩人采了一會兒,赤夜終于累了,便躺在了花叢中。
灰白也累了,但是不敢說,隻能悶着頭繼續采花,甚至給阿淺編了花冠,讨好主子他最在行了。
...
一晃,阿淺的禮服做好了,她鄭重的交到了赤夜手中,期待着他能穿上自己做的衣裳,而明日便是婚期。
赤夜要的花也全部采好了,甚至已經布置好了婚禮的場地,漫長的夜晚,第一次和阿淺分開,隻剩下了等待。
灰白作為唯一被邀請的人,興奮得上蹿下跳,怕是整晚都睡不着了。
鳳羽和顔傾沒意見,隻是這次想蹭個酒席。
司命也不是每天都要打開鏡子,盯着凡間的一切,可他已經開始等待了,等着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