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非常配合地把視野拉近了。
院子裡的人正是昨夜去過厲宣那的如畫。
他快步走過去。
“如畫。”
如畫看見他,焦急的神色中多了一抹松快,“元小神醫,您總算回來了。”
“出什麼事了?”
“我家老爺他又發病了,身子疼得厲害,已經有大夫去看過了,但我家老爺不見,非得讓您去。您去哪兒了啊?”
宋元晟說:“餓了,去鎮上吃了些糕點。我昨夜開的方子服過沒有?”
“服過了,就是服下之後疼的。”如畫有些擔憂,湊近道,“我家老爺非常生氣,他說您這是故意害他呢。要是您這次……”
沒見着人,宋元晟心裡也忐忑。
按着原身記憶裡的,宋元晟确定自己沒診錯,也沒開錯方子,那麼就隻可能是别的問題。
“你們老爺身上的傷是用什麼治的?先前找的誰看,開的什麼方子,方子可還在?”宋元晟往外走,“别耽擱了,邊走邊說。”
下山的路上,如畫把在請宋元晟去看之前的事都說了一遍。
“……我們老爺命苦,剛入淳樸鎮就遭到帶人暗算,受了傷,無法隻能随便找了位大夫來看。那大夫是上了年紀的,但是醫術确實是了得,我們老爺傷口上的血很快就止住了。隻是那暗器上有毒,毒入五髒,一次難以拔除,需要多次服藥。沒想到……”
“之前生怕那大夫也是歹人,問了鎮上的許多藥鋪的老闆,才确認了那藥方确實能解毒。”如畫從腰間拿出藥方來,“就是這個,這就是那位老大夫開的藥方。”
宋元晟看得眉頭直皺。
中醫講究陰陽與五行,尋的是治本之法,所以非常注重萬物的相生相克。對比他開的治療肥氣的方子,這解毒用的草藥中并無的相克之處,反而還能起到相輔的作用。
按理來說應該沒問題。
“是方子有問題嗎?”如畫看見宋元晟沉着臉,有些心驚。
“不是。”宋元晟解釋說,“解毒用的這幾樣性涼,無論是對解毒還是對治療你家老爺的頑疾都是有益的,隻是按這藥量,藥效慢了些。我開的那些自然也沒有問題,隻是這兩張方子裡的藥材一起用就要出事了。”
如畫驚了,“那怎麼辦?”
宋元晟說:“别慌。你先同我說一說你家老爺的傷口恢複得如何?”
如畫搖頭,“這都是晴兮在伺候的,恐怕隻有她才清楚。”
“無礙。”宋元晟說,“路過藥房的時候,你就按照這方子上面的藥材去買。”
如畫接過新的藥方。
藥方裡隻有兩味藥,青黛和白茅根。
如畫奇怪道:“隻,隻有這兩樣?”
“是。”宋元晟解釋道,“我給你家老爺開的治療頑疾的方子中本身就有解毒功效,與先前那老郎中的方子一起用,藥量自然就重了。你家老爺上了年紀,加上身有頑疾,用不了這麼烈的藥。隻用這兩樣即可。”
如畫點頭,“好。我現在就去,勞煩元小神醫等一等。”
宋元晟見如畫走遠了,其他人又沒跟近,忍不住嘀咕:“厲宣這烏鴉嘴,要不是我回來得及時,人就真的要被我治死了。”
【宿主,反正那老皇帝都是要死的,那是不是治死的有什麼關系?反正給他看診的也不隻是你一個人啊。】
“話是這麼說,但是最後給他看診的人是我。你覺得他要是死了,那些人會把罪責算到我頭上還是那個不知道從哪兒抓來的老郎中身上?”宋元晟深吸了一口氣,“那老皇帝能死,我不能。我要是真死了,還不知道宣任他們會怎麼樣。”
【也對。不過宿主也不要有太大的壓力,計分觸點他們肯定能逢兇化吉的。】
宋元晟好笑道:“你是系統,高科技下的産物,什麼時候這麼迷信了?”
【入鄉随俗嘛。】
如畫回來了,“小神醫,我都買好了。”
“好。接下來我說的你要記好。”
宋元晟交代着青黛和白茅根的用法,講得十分仔細,什麼時候用文火,得熬多久,青黛是不是能内服都說得清清楚楚,就是怕如畫弄錯了,真的把皇帝藥死了,他們也都得死。
“我都記住了,元小神醫您真厲害。您說完我就不怕了。”如畫低聲說,“我們老爺金貴,要是他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們……”
“放心。”宋元晟遞給如畫一個令人安心的眼神,“他不會有事。”
至少現在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