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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馴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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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簪正臉望向他,這人眼中沒有鄙夷、輕視、有得是就事論事。

她想起淩少保說得馴養第二招:熬鷹。

淩少保道:“北延人擅長熬鷹。熬鷹之法在于誰堅持得更久。”

金簪自诩手上棋子就這麼多,而這人天生反骨,更油鹽不進。

若要熬鷹,得同他一起離開。

“我同你離開,你答應……哎……”

淩雲聽得前半句就一把拉過金簪的手,将人往窗邊帶去。

他抱起金簪,躍出窗外。兩人剛上院牆,另一邊有下人在尋孫裴。

“大人,不好了。夫人……夫人被劫持了。”

“大人,不好了,房裡那個姑娘不見了。”

孫裴面色大變,左右徘徊了下,急色喊道:“先救夫人,快召集人手。”

黑暗裡,淩雲與金簪的目光相觸即離。他帶金簪往府衙兵聚集的反方向而去。

金簪被他帶上郡守府的望台,兩人沿固住的輪滑索道直躍上城牆。

待金簪站在利城之外,都有些回不過神。不及她反應,已被淩雲推給陸魚兒,又被陸魚兒送上馬車。

她掀簾子找張停雲,那人和何秋刀又向城牆上掠去。兩人像是月下的蜘蛛,行動靈敏迅捷。

“駕……”陸魚兒打馬駕車上路。

一旁的江城子将車簾掀起一角:“陛下坐穩啊。利城司馬的兵很快會追出來。”

金簪一句話都沒說,就順慣性往後砸在馬車靠背。

她輕歎口氣,扶額自嘲:這些人遠比我想得要厲害得多。而且,張停雲利用郡守府的地勢和布局,架繩而出,外有接應,當真是好本事。

天光大亮後,馬車停在一處大江邊。金簪手腳發軟地爬出馬車,見陸魚兒和江城子在江邊飲水洗漱,也走過去洗把臉。

陸魚兒朝江城子道:“說起來,她雖是女帝,但是吃苦這方面真是比一般男子都強。”

江城子睨他道:“今時今日,她不吃苦,還想享受女帝待遇?你伺候她?”

“嘿嘿,别。這不是有頭兒麼。”陸魚兒嘎嘎笑道,“就是不知道頭兒要帶她到什麼時候,若是頭兒将人帶回學海,嘿嘿……玲珑不得醋死。她可是最粘頭兒。”

江城子撩一把水在陸魚兒的臉上,唾道:“他們是兄妹,你瞎說什麼。”

“誰不知道是堂兄妹。頭兒可是張縣府的兒子。”陸魚兒抹把臉,吧唧道。

“呵,你不知道吧。頭兒原是張縣府胞弟張廷玉的兒子。但是,張縣府和夫人一直無所出,又見頭兒乖巧機智,将頭兒過繼膝下。所以,你們一直以為頭兒是張縣府的兒子,實則是張二老爺的兒子。”

江城子還想說:我聽玲珑說過,她哥不是親哥,是被張二老爺收養的孩子。哎,正因為這樣,玲珑才粘頭兒緊啊。小姑娘的心思,隻她自己還不清楚,旁人都是瞧得明明白白。

金簪耳聞兩人的聊天内容,将玲珑這個名字記在心上。她在一旁的江石上坐下,魚兒躍水而出,在江面泛起幾個水泡。

她将雙掌交疊後鼓出吹口,捧到唇邊“嗚嗚”地吹響。

聲音長短有序,乃是行軍途中得一種召集号角。

江城子和陸魚兒轉頭望去,相視一眼。陸魚兒好奇道:“那個……陛下……”

金簪放開手掌,含笑道:“此前你喊我夫人,現在……你也這麼喊吧。若是添姓,便用……淩字。”

“淩……淩夫人?”陸魚兒蹲在一旁,摸把腦門,“你這吹得是什麼?”

“行軍用的聯絡号。”金簪的目光一遠,望見縱馬而來的兩人。

陸魚兒和江城子迎上前:“頭兒,秋刀,怎麼樣?”

“孫裴的人馬和司馬的軍隊分頭往勝城的方向和風華道府的方向追。應該是甩脫了。即使甩不脫,也能拖延兩天,給我們離開的時間。”何秋刀回道,“有吃嗎?我和頭兒一夜跑六十裡路,累死。”

“有。”江城子去馬車上掏。這些吃食早在計劃離開時就已備下。隻是,這次時間匆忙,幹糧等物備得不是很足。

淩雲走到金簪的旁邊,看向她聚攏的手掌,想起當年祖父激勵的話:殿下現在學掌哨,行軍時斥候的傳信手法。

此後,淩雲就被祖父加學鳥哨、旗語、鼓号……

“多謝你的掌哨,省我和秋刀沿洛川江尋你們的時間。”

金簪詫異下,轉望身側滾滾的大江:“這是……洛川江。南北交界的重要河流。”

“不錯。洛川江。周史千載,千年内八成動亂起始于此,南北兩方常在此地割據,也會在此北上分出勝負。”

淩雲看向江南的崇山峻嶺,長出口氣,“那裡就是卧秋山系。沿山南去,有卧秋道府,星海道府,南旋道府等,向西的盡頭是南蜀天險十萬大山,西上向南是勝争道府、荷卿道府,月羅道府、南瞻道府等諸多地方。”

金簪腦海裡的大周地志翻湧而上,看向東方:“甯海道府、海辰道府、學海道府,沿川江盤踞一方。”

淩雲側眸注視她,眉若遠山黛,眼若秋波橫,這些全是她可以操控的武器而已,真正張揚得是雙眼背後的神光志向,以及這一身百折不撓的高貴氣度。

平凡如我,竟連恨她都很難做到。

祖父,你會看不起這樣的雲兒嗎?

他的腦海裡反複回蕩街口廣場的高台上,梅姨、殷羅姑姑、祖父等人被斬首瞬間……那些人的血至今滾燙刺眼。

金簪看向轉身離去的淩雲,追上去拉他的衣袖:“你等等,我們談一下。”

淩雲一拽衣袖,将金簪拉地跌向地面。他的眼神注視她的傾斜,腦海、鼻尖仿佛被血色血味充盈,而手下意識就去接住她。

金簪詫異地看向莫名其妙的人,待站直後,這人已經踏步而去。

【淩少保,馴養一個人真是好難啊。】

“淩夫人,過來吃點吧。”陸魚兒高聲喊道。

淩雲詫異地擡眉,眉峰皺如山脊:“你喊她什麼?”

“淩夫人啊。”陸魚兒聳肩無畏道,“她說喊别得不方便,我也覺得怪不自在。她就說喊:淩夫人。”

金簪走近後接過幹餅和熱水,朝淩雲道:“我們談談。”

淩雲擔心被她察覺身份,取吃食後随她走至一旁。

金簪沒有察覺淩雲忐忑、變幻的臉色,那胡子蓋住他一切神色。

她先一步解釋道:“我的姓氏無論取軒還是轅,都不合适。而淩,為紀念已故淩少保。他教我……”

淩雲的五指幾近将馕餅捏成渣,垂目落在她光潔的下颚。這個人怎麼可以毫無愧疚得将祖父一次又一次地提出來。她不知道祖父是因誰而死嗎?

“夠了。”淩雲死死地盯在金簪平靜的眼神,仿佛被她的冷靜澆得透心涼。他也随之冷靜下來,撇開臉,“你想自稱什麼都随你。接下來,我要前往南蜀道府。”

金簪咯噔了下,斂眉道:“你答應幫我救出楚甲子。”

“呵……”淩雲低首吃起捏碎的餅子,一絲不苟地細細吃着。偶爾瞥見目不轉睛的金簪,喝了口水道,“我與沈太傅的約定在離開西塞城時就已經達成。”

“那你為何來郡守府救我?”金簪咬牙道。

生氣了?淩雲扯起唇角,奈何胡子有點多,毫無笑感。他指向兄弟們道:“我們辛辛苦苦把你從秋山救下,從西塞城帶出來,你就這麼容易将自己送給軒轅日照,豈不是顯得我們很不男人。”

“什麼……意思?”金簪試圖鎮定道。

“若是你要将自己送給别的男人,那麼,我們這些人為什麼不行?”淩雲低低地笑了兩聲,朝豎起耳朵的三人喊道,“你們說,是不是?”

何秋刀呸了聲,高聲道:“是啊。我也想試試女帝的滋味。”

陸魚兒直接踢了何秋刀一腳,嫌棄道:“說話不過腦啊。你是正經官聘衙役!”

江城子點頭道:“确實。無聊。”

何秋刀:“……不是配合一下頭兒麼。”

金簪聽着這些人的話,面對絡腮胡雙眸裡的直白,轉身往山林走去。

“我勒個娘啊,她走了。頭兒……”陸魚兒看向坐下吃餅的淩雲,不解道,“談什麼崩成這樣啊。頭兒,人走了。”

淩雲吞下幹餅,深吸口氣:“随她去,方向也沒錯。”

其餘幾人:“……”

有時候男人心也是海底針,怪不好猜。

何秋刀也不知道,因為這一句無心接口,為他日後埋下鳥盡弓藏的大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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