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倆并排坐在沙發上,鐘奶奶摸着小兒子的臉,既埋怨又心疼:“叫你不要跑那麼遠,非不聽,瘦了,黑了,再呆個兩年,你就娶個非洲媳婦,生一堆小黑娃吧。”
鐘沐江居然還真的煞有介事回應:“這個主意倒也不錯,黑到底,就不怕曬黑了。”
鐘奶奶氣得一巴掌拍男人腦門上:“叫你皮,叫你鬥嘴,你是三十五,不是十五,再不改改性子,就等着打一輩子光棍吧。”
沒想到鐘沐江揉着腦袋還在點頭:“光棍也不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劉阿姨彎着腰在一旁拖地,聽了這話忍俊不禁,比鐘沐江大幾歲的她看他就像弟弟似的:“我瞧着阿江就是缺了個媳婦,找個麻利的媳婦管管他,他心性就能定了。”
說着,她轉了個身拖另一邊,一擡眼就見徐窈站在一樓走道口,懷裡抱的手裡提的滿滿當當,咦了一聲就将拖把靠在牆邊奔了過去,接過她懷裡抱的盒子。
“你這孩子怎麼都不吭聲,”劉阿姨掂了掂盒子,啧了一聲,“看着不算大,還挺重的,裡面裝的什麼啊?飲料?”
徐窈幫着劉阿姨托了一把手,笑了笑:“差不多。”
“幼幼,快過來,讓你鐘叔叔瞧瞧你瘦沒瘦,在我這過得好不好。”
鐘沐江是徐窈的監護人,名義上的養父。
可鐘家沒一個人要求徐窈喊他爸爸,一是他無所謂,二來也是主要老太太的意思。
鐘沐江總有結婚那麼一天,不可能一直帶着徐窈。再說徐窈過一年就要考大學了,指不定得考去外省,畢業後直接留外地工作,甚至結婚生子,以後聯系更少了。
所以,喊爸爸喊出感情了,以後分開隻會更難受。
當然,這事誰都沒說透,但彼此心照不宣。
徐窈這孩子也通透,心裡明白得很,乖乖走前喊了鐘沐江一聲叔叔。
鐘沐江笑眯了眼睛,上下打量着徐窈,眼神裡充滿自豪:“一年不見,窈窈好像又長高了,越來越漂亮了。”
“小姑娘抽條成大姑娘,當然是越長越俊,尤其我們窈窈,特别的俊。”
孩子聽話懂事,鐘奶奶也是樂意多誇幾句。
徐窈和劉阿姨一道把禮品放到茶幾上,劉阿姨正要解開緞帶打開盒子,鐘勁從外面走了進來,懷裡依偎着幾隻顔色各異的兔子。
兔子們在男生懷裡特别乖,不蹦不跳,一隻都沒掉下來。
徐窈一時愣住。
他怎麼下來比她還早。
身上穿的衣服---
也還是那件白襯衣。
不過已經整整齊齊扣到最上面那顆,一頭黑發也是一絲不亂地往後梳,如平時一樣高傲淡漠的英俊少年。
卧室門口的那一幕,仿佛隻是徐窈出現的幻覺。
徐窈撇過頭,不看,一看到人就煩心。
而在男生眼裡,這時候的徐窈從腳尖到頭發絲都散發着一種名為嬌羞可愛的氣息,如此的直接濃烈,使得男生心頭一蕩,不自覺收緊環住兔子們的結實臂彎。
兔子不舒服,在他懷裡亂拱表示抗議,他又忙着去安撫這些搗亂的小混蛋。
鐘沐江看稀奇似的喲了聲:“這就是你準備的生日禮,帶着兔家族給奶奶拜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