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跟這人獨處太久。
心髒要爆。
鐘勁難得一愣,低低靠了一聲。
球一丢,整個人往沙發上一倒,翻個身又坐起,獵豹般精瘦的腰背前傾,兩條長腿閑适地挎着,俯身拿出茶幾下的打火機,百無聊賴地彈動。
一陣急促的門鈴聲忽然響起。
男生紋絲不動,眼也不眨地盯着躍動的藍色火苗,如老僧坐定。
徐窈聽到聲響,也沒有動。
上門的都是鐘家親友,就讓鐘勁這個不孝子孫去應對吧。
直到外頭傳來野獸般的咆哮。
“老大,勁哥哥,鐘小勁,你他喵的回了就汪一聲啊,好歹讓哥幾個知道你還活着!”
這一吼,驚得正拆被套的徐窈魂兒一顫,她拉開窗簾一角往下望,就見三個高高的男生站在院門口。
一個死按門鈴,一個捶門呐喊。
倚牆站邊上那個好像是許牧陽,抱着手臂,不慌不忙,很閑适的樣子。
學神和校草的完美結合體。
幾個室友日常花癡的對象。
沒想到,他居然和鐘勁認識。
一個模範生,一個問題少年,人設兩個極端。
徐窈不由自主将窗簾拉得更開,卻不想許牧陽突然擡眼往這邊看過來,徐窈趕緊放下簾子,躲到了牆邊。
這敏銳的直覺,倒是和鐘勁很像。
鐘勁站在一樓玄關處,看到顯示屏裡的幾人,擡手按了個開關,院門自動開啟。
三個男生進來以後又自動合上,幾個小夥伴進屋,發現鐘勁不在客廳,嗓門大的周星星又開始狼嚎了。
“閉嘴,再喊一句自己滾出去。”
鐘勁拿着幾瓶涼茶從廚房裡走出來,甩手就是一扔。
周星星猴子似的一個跳躍,握着瓶子搖了搖,不樂意了:“怎麼不是酒,勁哥光榮回歸,我們今兒個把酒言歡,不醉不歸。”
周星星奶奶和鐘勁奶奶是幾十年的老閨蜜,兩人一起去的聚會,周星星知道這事,所以才敢這麼肆無忌憚叫嚣。
許牧陽打開瓶蓋,仰頭喝了一口,咂咂嘴:“就這味,挺好的。”
鐘勁坐回到沙發上,看着一旁規規矩矩的周宇,那張中不中洋不洋的臉,笑起來怎麼那麼欠捏。
“哥——”
“你哥在那!”
鐘勁指了指放浪形骸倒在單人沙發上的周星星。
“他是我堂哥,你是我勁哥。”
周宇努力套近乎,鐘勁側頭大口喝涼茶,不太想搭理。
許牧陽失笑:“宇啊,好好說話,你勁哥看不得人拍他馬屁,會躁。”
周宇在四人裡年齡最小,比他們低一屆,搬到這裡也才兩個月,之前跟鐘勁接觸不多,不像許牧陽和周星星,從小玩到大的鐵三角,紮實得很。
周宇平時挺大方一孩子,這會兒有求于人,反而說不出口。
還是周星星這個當哥的看不過眼,指着周宇對鐘勁說:“就是這麼一倒黴孩子,在考場上給前桌的妞傳紙條,結果當場被抓包,考試砸了,人也沒約到,是不是挺慘?”
鐘勁笑了笑,開口卻道:“關我屁事!”
周星星瞪眼:“怎麼沒關,那是你妹啊!”
鐘勁沒忍住,一口涼茶嗆在了嗓子眼,劇烈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