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從小族人們就把她當作“救世主”以訛傳訛,如今阿姐怎麼也跟着起哄了,她怎麼可能辦到,“除非,我用那東西……”
“絕對不可以!”珑盈神色激烈道,“月兒,我剛才話沒說完。你必須答應我,在能徹底控制住那東西之前,無論發生任何事,絕不能放它出來。”
“那如果是,要我命的事呢?”她試探着問。
“那也不可以。發誓說你答應,若有違背,教我珑盈不得好死。”
“哈?”她吓了一大跳,“沒這麼嚴重吧。我就随便說說,怎麼可能真放它出來啊。”
上次放那東西出來是她年紀小不懂事,後果之慘烈,她這輩子都不想重蹈覆轍。
“月兒,發誓。”珑盈不給她半點兒蒙混過關的機會,嚴厲地催促,“說你若有違背,教你阿姐珑盈我不得好死。”
“好好,我發誓,絕不放它出來,若有違背……”
珑盈目光銳利盯着她,她清了清嗓子,鄭重其事道:“教我珑月不得好死。”
“月兒!”
“哎呀,說錯了。”她捂住嘴,看向珑盈,“阿姐,誓都發了,我最怕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安心啦,絕對不放它出來。”
“你這孩子。”珑盈語噎了片刻,神色一緩,摸了摸她的頭,“事關重大,你要記牢了。天界非久留之地,待會兒父王從天君那兒回來,你們就趕緊回幽冥淵去。”
“阿姐……”她依偎進阿姐懷中,嗅着熟悉的發香,小聲道,“我不想走,我舍不得你。”
“小傻瓜,阿姐已經嫁給大皇子,天界是阿姐的家。幽冥淵才是你的家,你總要回去。”
“那我也嫁到天界來好了。”她想也不想脫口而出。
珑盈神色遽變:“不可能!”
“阿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今日怎麼,怪怪的?”珑月小心翼翼地問。
過去,就算她闖了再大的禍,阿姐都不會這樣吼她,更不會逼她發毒誓。
“無事。”珑盈側過臉,“我去看看父王回來了沒。你在殿中休息,不許亂跑。”
“不要。”阿姐不願意告訴她實情,她唯有使出撒嬌大法,“我要阿姐陪着我休息。我要抱抱。”
珑盈終是歎了口氣,上前如她所願抱住她。她借機讨好道:“阿姐放心,雖然我很弱,但我日後一定勤加修煉再不偷懶。我是父王的女兒,你的妹妹,有朝一日定會成為厲害的大龍,幫父王和阿姐分憂的。”
“月兒,别人或許不知,但我清楚,你一直很努力,從未偷懶。”
珑月吐了吐舌頭:“可我還是弱呀。”
珑盈一臉寵溺道:“誰說我妹妹弱了,她呀,隻是膽小了些,腦袋比任何人都好用,不用武力,次次都能化險為夷。”
“既然我這麼厲害,阿姐可以告訴我,遇到什麼難題了吧。我給你出出主意嘛。”
珑盈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麼,突然意識到不對:“你呀,又想套我的話。”
她嘿嘿讪笑:被識破了,想來是這招用過太多次,對阿姐不管用了。
“月兒,有些事,”珑盈擡手朝她施了個昏睡術,“你不需要知道。乖乖睡一覺,睡醒了,就能回家了。”
“阿姐……”她想說些什麼,卻隻能無力地靠在珑盈懷中,很快進入了夢鄉。
***
“珑月,你愛我?”
“愛,非常的愛,不會有人比我更愛你。”
“好,你的心,是我的了。”
下一刻,她全心全意愛戀着的男子擁她入懷,在她意亂情迷之時——徒手剖出了她的心髒!
“為、為什麼?”劇痛幾乎令她昏厥,她撐着最後一絲氣力問他。
“是時候讓你知道真相了……”
“不!”珑月猛然睜開眼,一手捂着猶在作痛的胸口,另一手緊摳着床榻,指甲深深地陷入木闆當中見了血。
剛剛她不知怎的睡着了,又夢到了那個她從小做到大的噩夢,又停在了關鍵的地方,沒能得知真相到底是什麼。
唯一的不同,以前做夢的時候,那個将她剖心的男子都隻是個模糊的身影。而剛剛,她居然在夢中看清了他的臉,他……
她閉上眼,任那張見過一次就絕不會忘的臉在腦海中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