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曼陰陽怪氣的接上她的話,有些挑釁的意為在裡頭裹着,這要是放在之前,為了趙馳的皇位那可是萬萬不敢得罪的,不過如今自己有了法寶,就也沒必要放低姿态了,可......老祖宗的祖訓都是千錘百煉中得來的經驗,有句四字的箴言就很受用:“城府要深”,隻是占據上風之時總會有人憋不住。
陰山夫人并未被她此舉激怒,依舊不冷不淡的與她說着話,安曼聽了一會兒這才明白她的前來的真正目的:她在意的并非皇位,而是決不能讓晉王安穩的坐在這個位子上。
“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話說的夠狠,隻是二人的恩怨到底源于何時何事,這個安曼也懶得打聽了,她覺得遊戲一下子就好玩兒了起來,那顆原本已經沉入深海的心髒又被喚回了水面,摩拳擦掌她開始設計如何利用周遭的一起将這裡的攪和的天翻地覆。
*
安曼總在想,會不會趙馳真的死了,自己由于過度的思念産生出了一種執念,潛意識裡非要認定他還活着呢?不然,都這些日子了,他是如何忍得住不肯現身呢?哪怕自己□□脫得光光,也引不出來那個猛狼似的呆子鑽進被窩,這小子有點定力啊~~~~
不過,這種笃定他人還在世的念頭并非就她一個,陰山夫人也有同樣的感覺。
果不其然,兩人再次對坐飲茶之時,陰山夫人就按不住了性子,左右看了看後湊近她的耳朵,小聲又謹慎的說道,“他好像沒事兒!”
這樣離譜的想法就連陰山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可前些日層被扔在門口五花大綁的大痦子又讓她心生疑惑,那已經被吓得屁滾尿流的混賬之人心口被挖去了一塊肉不說,左耳還被沿着根部齊刷刷的給削掉了,但最讓她感到可笑與懷疑的是,就像怕她不知道是誰來邀功似的,白紙黑字的寫着四個大字:安曼敬上......
她話說一半又去觀察面前之人,安曼态度冷靜的淡如菊花,聽不懂的樣子也不搭話,一看勢頭不對,趕緊又将話題轉去了别處,“你最近有沒有聽說那件事啊?”
“那件事”到底是哪件事?這樣懸疑感拉滿的開場白依舊沒能引起安曼的關注,陰山自顧自話尴尬的簡直要窒息,那件才冒出來的糟心事還未吐出半個字就又生生的給憋了回去,自讨了沒趣,趕緊又将話題打了住,也隻剩下無關痛癢的閑話了。
兩人在屋裡坐久了,一直守在外的清緣又恐怕自家人受了欺負,借着端茶倒水的機會進去探探,碰巧聽見陰山夫人正沒話找話的贊美夕陽,她故意發出兩聲譏笑,心想這樣勢利之人登門指不定又為了自家主人手中的法寶呢,差點忍不住罵上幾句......
周遭忽的一下安靜下來,安曼似乎又想到了什麼重要的點子,很突然的亮了眼睛,猝不及防的說道,“我就不信他不出來!”
這話被撂下之後,安曼便如同着急的兔子一樣竄出了屋門,再等這邊緩過神兒來去追,她的腳後跟已經消失在了院門之外。
清緣狠狠的一腳踢在了門框上,聲言這是犯了瘋病要糟蹋自己了,陰山夫人也緩過神來,拍腿跺腳的預料到了大事不好!一聲聲的叫苦不疊,隻恨多這個嘴搞什麼!
“太危險了,這要是遇上歹人可就麻煩了。”
她口中的歹人并不是常規意義上的“壞人”,而是最近才冒出來的一位,那是從楚國逃入大金的重要通緝犯,兇狠至極,一把大刀斬殺一路卻行蹤詭秘難以被服,掰着指頭來細算,這人應該至少是在一月之前就進入到了大金的國土,而在這期間光是京中地區就已經有五家人報官丢了半大不小的孩童,另還有三家人失蹤了待嫁的女兒,可怕的是失蹤的隔日總會被發現碎肉或鮮骨散落在街角的各處,市面上都在傳言這是個采花且食人的惡鬼,專找女人孩子下手!
官府似乎也被他耍得團團轉,在得到确切線索出隊行動的時候,總是撲空!反複幾次下來,那辦事抓人的兄弟們也就有點“狼來了”的消極感,一開始爆棚的自信心也逐漸淡化,總之是有點疲沓了。
京中被這“天降橫禍”的歹人搞得人心惶惶,天一擦黑家家戶戶就鎖了門,那有少女或是小孩的人家更是一連将木門拴上七八道鎖,唯恐睡夢之中叫那食人鬼破門而入了。
可哪有人和安曼說過這些啊,莫說是她,就是整個後院的人對此也是毫不知情,清緣這還是剛從陰山的口中了解到了一二,便趕緊捂住了肚子,既是女人又疊加剛懷了大米的孩子,仿佛她此刻的一切就是給那食人鬼準備好的美餐......
“呸!我怕他個鬼!”
天空也偏在此刻轟隆隆的降了一道雷,烏雲迅速龍聚在一起如同大火中騰入半空的濃煙,這架勢已經預示着今年的第一場大雨就要來了......
人還是要趕緊去找回來,盡管清緣與陰山相處不睦,可在尋人這件事上還是迅速達成了一緻,不約而同的都想到了她的去處,那定是去了晉王府上準備用激将法了......
好在是有了明确的目的地,直去直回再加上陰山身後身強力壯的侍衛護送,清緣也跟着上了轎子,雨中急行一路,等到了晉王府時兩人才徹底的傻了眼,晉王傍晚時出去了,而到底去了何處無人知曉,隻得知走的急,就連晚飯也隻吃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