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曼手握着那把袖珍的剪刀卻感覺如此的沉重,後脊梁骨一陣陣的發涼,果真掩藏再好的殺心也逃不過半仙兒的眼睛。到臨走的時候沈空尋的一句話又像是在她的心上蒙了塊布,原話文绉绉的怎麼說的已經重複不上來了,總之,大緻上的意思是行動不會太順利的。
半仙的話還是要信的,安曼心裡也開始打鼓,不知道自己該去是不去的,又或者幹脆讓她算上一挂挑個吉利的日子再說?不過最後她還是上了馬車,前途未蔔,她不停的安慰自己寄予希望:她沒攔着按着的,就證明這事兒再不順利也不至于壞到哪兒去!
安曼踏進晉王府的正屋時,看見晉王與一個身着白衣的男人正在交談,兩人嘀嘀咕咕的交頭接耳,那白衣男應該是有什麼話隻說了半截,見有人進了屋欲言又止的将話吞了回去。
安曼這邊也是愣了個神兒,計劃之中她應該是一上來就放大招的!一手掐着晉王的脖子,一手握着剪刀朝他眼睛比劃,遊戲的小金庫中正好還存下了一條“刑天鞭”,據說用來捆人最為合适,一次可以控制對方三個時辰不得動彈,這就足以讓他發号施令替黑焰軍解圍的了,可眼下多出來一個人......,就有點棘手了。
晉王還是一如既往的老樣子,冷靜又帶着點勁兒勁兒的感覺,臉上絲毫沒有愧疚之色,好像那些龌龊的鬼事都與他無關,他不說話,先是疑狐的圍着安曼打量一個夠,然後不管不顧的一把拉起就往懷裡拽。
安曼吓了一跳,本就憋着一肚子的火,這樣一來便又忍耐不住了,掙脫着手掌朝他臉上扇,結果卻被反擰到了身後,她氣的咬牙,帶的面目也開始猙獰起來,晉王貼着她的臉淡淡的反問道,“你不是來獻身的嗎?怎麼一點兒誠意沒有啊?”
這下兩個人的恩怨算是擺到台面上來了。
掙脫不得,懷中的剪刀更是摸都摸不到,情急之下總算還有一條“刑天鞭”能派上用場,可等操控遊戲金庫之時卻發現那條救命的鞭子竟然不翼而飛了?
“系統!出來!!”
她顧不得避諱在場之人,朝着半空大嚷大叫,聲音大的好像驚雷能震碎了人的耳膜,可那系統此刻偏偏成了個聾子,怎麼也不出面回應,到是身邊的白衣人悠悠然然的将話接了過去,“别找了,沒有了。”
沒有了?這又是什麼意思?
又是一陣叮當亂響的銅鈴聲從白衣人的身上飄出來,安曼驚恐又疑惑的朝他望去,定睛一看才發現竟然又是個熟悉的面孔----菠菜哥。
誰能想到!!!!
一個微不足道的配角竟然是深藏不露的大佬----趙小羊?!
他腰間的銅鈴不同于其他的那些,精緻小巧的純金質地彰顯着他至高無上的盟主地位!
隻可惜,同盟會早在老皇帝咽氣之前被一鍋端了~~~~,隻剩下他一個光杆司令......
如今看來,晉王當初真暗中連結了同盟會,又加之趙小羊韓國質子的身份,怕是那些韓人殺手刺客,也與他的操控脫不了幹系。
全文一千多頁的腳本裡,趙小羊隻占了草草的一句話:“皇四子,喜玄學。”甚至連虛拟的人物形象都沒有被設計出來,若不是曾經在修繕後院屋頂的時候偶然相遇,安曼真以為是見了鬼了。
可他是如何提前得知刑天鞭的消失呢?
四周安靜下來,空氣中似乎騰起一陣寒氣,三人如同被定格了一般,就連喘氣都是微弱的一縷縷,晉王并未有松手的意願,反倒偷偷又将她的腕子捏緊了一分,安曼早就忘了疼了,眼神依舊盯着趙小羊不肯轉移半步,氣氛被搞得極為尴尬,這時若真闖進個人來,非要聯想出十萬八千裡的狗血劇情來。
趙小羊的雙眼如同他臉頰的顔色一樣,渾濁中泛着朦胧的白色,像是被濃重的煙霧缭繞着,又像是被一層白漆污染過,他起初還能淡定的與安曼對視暗送秋波,可對方灼灼的目光就和要把他點了天燈似的冒着火星子,他明白那火光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實在招架不住了,他假意咳嗽了兩聲起身朝外走去,留了個瘦弱如柴的背影然後擺着手說道,“你倆忙吧,我先走了。”
晉王像是聽見了狗哨的獵犬一樣興奮,一把摟緊了懷中之人,指尖也開始不老實的順着領口向裡探,安曼心想,這可壞了!趙馳沒引出來不說,自己眼瞅着就快打進去了......,賠了夫人又折兵!這可不行!眼珠一轉,她又将趙小羊叫住了,“先别走,我手裡有樣好東西,你們肯定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