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巴斯坦的大長腿幾步就把凱瑞甩的老遠,她小跑着邊追邊喊,“你慢點。”卻沒有得到對方的回應,依舊拿着後腦勺對她。
凱瑞隻好就這麼像小尾巴一樣,綴在他身後幾步遠,跟着消失在樓梯口。
走廊好像又恢複了一片寂靜,直到浮在門上的雄鷹展翅,門環碰撞厚重木門發出幾聲脆響。
一道身影從門内走出來,他的臉在微光下恰好有一半隐匿在暗處,隻露出另一半清秀面孔。
赫然就是小巴蒂·克勞奇。
他已經在門口等了一個晚上,從凱瑞出現在走廊,他就透過門縫的微光,用目光纏繞在她周身,看她剛送走男朋友就忙着應付情人。
先示弱,再揪住對方一點點的過錯先發制人,最後給一點甜頭,再給一點盼頭。
她的伎倆是如此熟悉又卑鄙,斯内普被她哄的像個蠢豬一樣。
她也對他這麼壞。
隻可惜一切都晚了,當他認定她的那一刻,就絕不會因為她的“壞”,就丢開手。
小巴蒂盯着斯内普,同樣天賦卓絕,卻甘願做一個見不得人的情人,也像他一樣為了凱瑞·萊德變得偏執瘋狂。
怪不得凱瑞對他越來越敷衍,原來是有了一個新情人。
他被取代了……
透過模糊的光影中,斯内普簡直和他合二為一,像他的影子一般。
小巴蒂沒嫉妒過西裡斯·布萊克,也沒把萊姆斯·盧平放在心上。
隻有斯内普,像一把鋒利的刀,切割着他僅剩的尊嚴。
讓人恨之欲其死。
然而小巴蒂最終卻隻是露出一抹平靜的笑。
微微抽動的面部肌肉,帶出來淡淡的瘋感。
與此同時,已經一路追到獎杯陳列室門口的凱瑞一瞬間覺得脊背發麻,她抿唇回頭。
隻見昏暗的走廊,燭光幽幽燃着,映照着地磚又冷又硬,而她剛來時的路,已經被一片黑寂吞沒,裡面仿佛藏着一頭巨獸,正對她回以凝望。
大抵是壞事做多了,凱瑞隻覺得心裡發毛,小腿肚子都瑟縮了一下。
好在久等不到她的拉巴斯坦掐着她的胳膊,拉了她一把。
門在她背後『砰』地一聲關上,黑乎乎的空間裡隻能聽到他們彼此的呼吸聲,凱瑞卻莫名安心,那種陰濕可怖的感覺終于消失了。
“解釋。”拉巴斯坦的聲音從她頭頂砸下來。
“我不認識穆爾塞伯,我怎麼知道他哪裡偷來的——”
“不是這個。”她沒說完就被拉巴斯坦打斷了。
“凱瑞,斯萊特林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會明目張膽的招惹你。”
“好吧,穆爾塞伯想請我幫個忙,正好我很讨厭我的室友,就合作一下喽!”
凱瑞也沒藏着掖着,反正他知道自己的本性,順便添油加醋,“噢……我沒告訴過你嗎?她們總孤立我,還背後造謠我,我已經忍了4年了,這次不會再忍。”
她隻提到了室友對她的霸淩,卻半點不提自己每一次的報複。
“怎麼?又想讓你的另一個室友從霍格沃茲消失?”拉巴斯坦輕笑兩聲,他樂于豢養她骨子裡的劣性。
因為他片刻的沉默,耳邊傳來女孩輕聲細語的請求,“你再幫我一次嘛……”
拉巴斯坦假意揉了揉眉心,“我最近會很忙,沒多少精力去給你收拾爛攤子,你自己悠着點。”
凱瑞知道他這算是變相答應了,心中竊喜,學校董事會有多大能量,她深有體會。
不過還沒等她高興太久,拉巴斯坦又想起來審訊她了。
“告完狀了,現在解釋吧!”
“那你還要我解釋什麼?”凱瑞一臉無辜地問。
好一會兒,拉巴斯坦突然攥着她的胳膊,強迫她擡頭,“一對布萊克兄弟不夠,小巴蒂還沒處理完,這會兒又來了一個斯内普?”
“凱瑞,你沒有羞恥心嗎?”聲音說不出的陰沉。
凱瑞後退了一步,拉巴斯坦對自己的控制欲太強,恨不得把全天下男人都消失,隻剩他一個,好讓她把全部心思都放他身上了。
可惜,就算沒有男人,她也還有美女學姐。
“你少亂說,斯内普身上可沒有哪一點符合我審美。再說,誰不知道他的女神的格蘭芬多院花?”凱瑞擡起下巴,把莉莉搬出來當救兵。
禁锢她的力量松了些,凱瑞抽出胳膊揉了揉,把鍋甩給了斯内普,“他簡直有病,莉莉和他冷戰,卻來怪我挑撥離間。”
拉巴斯坦半晌沒說話,應該是在推理她解釋的可信度。
“手絹呢?”他又突然問。
“什麼?”凱瑞一時沒反應過來。
“兩個布萊克有,小巴蒂有,穆爾塞伯也有,現在連斯内普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