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巴蒂滿不在乎地搖搖頭,“沒事,養幾天就慢慢好了。”
也對,這位可是個會享受疼痛的瘋子。
凱瑞眉頭緊蹙,“那怎麼行?”她踮起在他臉上嘬了一下,“你先回去休息一會兒,我去醫務室給你弄點藥劑。”
“一起去。”小巴蒂拉住她指尖。
先她一步進入時間門的那一刻他已經後悔了。20年後的他說的沒錯,凱瑞·萊德不是一個可以共患難的人,他又何嘗不知道呢?
隻是沒有凱瑞的生活太無趣,他想和她就這麼糾纏下去,直到死亡。
現在他們有了共同的秘密,是天然盟友,遠比戀人或者情人更穩固的關系。
可惜,縱使他如此卑微的懇求,凱瑞的反應卻淡淡的,她的臉在暗處看不真切,小巴蒂也知道她對自己的耐心即将告罄。
沉默少許,才輕聲道,“好吧,我會一直等你。”說完,又把頭在她頸間撒嬌似的蹭了蹭。
這是凱瑞曾經最喜歡的模樣,就好像小巴蒂還是那個圍着她裙擺打轉,對她言聽計從的純情小狗。
凱瑞看他如此識趣,這才摸了兩下他的腦袋以示獎勵。
目送小巴蒂離開後,她心不在焉地走進盥洗室,不死心地用魔杖對着一扇門施咒,果然,反饋給她的隻有門扇微微地扇動。
她的感覺沒錯,原本充盈的魔力好像又被重新禁锢。
消耗的魔力不再快速恢複,即便不像曾經慢的和啞炮無異,也隻是比普通同年級巫師的水準高一些而已。
可能這還多虧了從斯内普和哈利·波特那裡吸收到的魔力。
她試着對鏡子裡的女孩微笑。
這一趟冒險不但窺探到了未來,還拿回了自己的預言球。
凱瑞,你該知足了。
她心裡說着寬慰的話,嘴唇卻被自己咬破了皮。
誰讓她長着兩顆心。
一顆是貪婪,一顆是不甘心。
嘗過了強大的滋味,再次泯然衆人的感覺怎麼能忍的下?
鏡子裡的女孩雙眸如烈焰般燃燒着。
食夢咒是惡咒又如何?
她偏要找機會試試。
算時間,鼻涕蟲俱樂部已經她已經遲到了,不知道這次沒有了小巴蒂攪局,還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
凱瑞湊近鏡子,整理一番儀容,轉身離開時,卻赫然從鏡子的一角看到了一條伸展的大長腿。
她往裡走了一步,睡的正香的家夥露出真容。
艾弗裡。
她想起來了,這家夥在西裡斯他們潛進來後不久,就借口上洗手間跑出來了。
不知道他剛看到了沒有……
凱瑞又從鏡子裡多看了一眼,确定那家夥正平穩的打鼾,感覺既震驚又無語。
不死心的佯裝離開,少傾又悄摸摸地回來,艾弗裡還是之前那副睡相。
凱瑞這才甩甩頭,快步離開。
凱瑞并不知道,幾乎是她剛走,睡的香甜的家夥便睜開眼,眼底一片清明。
他依舊懶散地靠着門,隻是嘴角浮現一抹無奈的笑。
他對自己無意間撞破凱瑞·萊德和小巴蒂·克勞奇二人的奸情同樣感到既震驚又無語。
好在他并不是一個愛多管閑事的人,估算着凱瑞真的離開後,才雙手插兜散漫地從盥洗室出來。
凱瑞剛上樓,拐角處便傳來腳步聲,“凱瑞,你怎麼去了這麼久。”
是威爾克斯。
他看起來有點興奮,迫不及待地說,“活動已經結束了,你剛離開沒多久,就有人從雷古勒斯那裡撿到了你的手絹。”
“我的手絹?”凱瑞假裝不解地望向他。
威爾克斯耳尖一紅,連忙偏過頭小聲解釋,“你刻了名字。”
情窦初開的男孩在加入DE時,凱瑞已經退出了,有限的了解來自于學長們偶爾的閑聊和被凱瑞借閱過的書籍。
他臨摹過她在書本上的标注,偷偷撕下有她簽字的借閱單,一遍遍描摹她的名字,就像描繪她這個謎一樣。
是以,在看到手絹那一刻,别人或者不甚在意,但威爾克斯記得,那是打上『凱瑞·萊德』标記的手絹。
在回霍格沃茲的那趟火車上,雷古勒斯裹在小貓身上的那一條。
“哦,你知道的,他的貓喜歡我。”
聽起來還不太糟,凱瑞感慨還好小巴蒂沒來攪局,心又放回了肚子裡。
“凱瑞,你不該給他那麼私人的物品,被誤會了可對你名聲不好。”威爾克斯臉上的關切不似作假,讓凱瑞差點笑出來。
“謝謝你的建議,斯科特。”她也順勢給他一個更親昵的稱呼,看到對方露出傻笑才罷休。
他們一起往樓梯走去,直到凱瑞發現縮在牆角探頭的小老鼠,才跟他們道别。
走廊一片空蕩,她走過去,小皮鞋不輕不重地踢了一腳,灰老鼠翻滾了一圈,變回彼得。
“西裡斯呢?”
“主人,小布萊克先生出來後被西裡斯打了,西裡斯還搶走并撕碎了您的手絹。”彼得暗戳戳的告狀。
她一向看熱鬧不嫌事大,無論誰吃癟她都樂意。于是挑眉饒有興緻地追問,“然後呢?雷爾說什麼了?”
因為主人下意識親密的稱呼,彼得微垂的眼底變得更加幽深,他沒有擡頭,小聲說,“小布萊克先生什麼也沒說。”
凱瑞撇撇嘴,他倆挺清白的呀,解釋一句舌頭會斷嗎?
她似乎意識不到,他們倆的清白完全是雷古勒斯一個人的功勞……
根據以往的成功經驗來看,這時候她隻需要完美隐身,就能把矛盾轉移到布萊克兄弟身上,将自己?摘出來。
于是,凱瑞沒心沒肺的轉身就走。保險起見,路過八樓時,她将帶回來的預言球藏在了有求必應屋。
還不知道這預言球有什麼用,但一定和她的未來息息相關,先藏起來才放心。
等回到拉文克勞休息室時,空蕩蕩的隻有壁爐裡的柴火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
聽到開門聲音,縮在沙發裡的小巴蒂擡起頭,“你怎麼才來?”
“你沒睡?”凱瑞反問,順便給兩人周圍布置了忽略咒。
小巴蒂說,“我在等你的魔藥。”
“抱歉,我忘了去醫療室。”她臉上沒有一點愧疚。
小巴蒂臉上的肌肉抽搐着,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以前她還是會裝一裝,可現在她連裝都不裝了?
小巴蒂在極力忍耐着,凱瑞卻仍然招惹道,“顯然,我是個壞女孩,我欺騙了你的感情,隻要能達到目的,我的男朋友可以是布萊克,也可以是萊斯特蘭奇,是波特,亦或是卡羅……”
她俏皮地笑了,像是在開一個無關緊要的玩笑,用食指輕挑起他的下巴,“所以,你要不要考慮換個人喜歡?”
小巴蒂直勾勾盯着凱瑞的臉,良久,陰郁的臉上突然綻放出讓人毛骨悚然的笑。
“那太好了,我更是個壞小子,還三次弑父未遂呢!”說着,嚴絲合縫的将她嵌在懷裡“我,兩,配,的,很~”
梅林啊……
請你打個雷劈死這個神經病吧!
凱瑞下巴抵着他的肩膀,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好在她早就料到這個狗皮膏藥甩不掉,隻是想到被丢下的那畫面,忍不住想惡心他一下罷了。
“不早了,感覺像一個月沒睡,快去休息吧!”她掙脫他的懷抱,揉了揉眼睛,離開前将手裡的東西塞進小巴蒂手心,“明天見。”
凱瑞離開後,小巴蒂攤開手掌,一個帶着體溫的藥劑瓶靜靜地躺在掌心。
他看着,看着,直到眼睛幹澀,才再次擡起頭。
正對着的壁爐玻璃上,一張癡漢般的笑臉映入眼簾。
他臉色一變,把藥劑瓶嘭的一下扔進燃燒的壁爐中。
她扔出一些小恩小惠,就讓你又開心了?
“你可真賤。”他無聲的自嘲自己就這麼被女孩訓狗一樣,誘出至賤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