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虛的人才會小心翼翼,她完全理直氣壯,就是沖着斯内普來到。
“教授,我這次學的像嗎?”
凱瑞再次樂此不疲地問,斯内普冷哼一聲不理會她,看向作業本的目光卻溫柔下來,羽毛筆不自覺打了個『A』。
待看清羊皮紙上大寫的『哈利·波特』這個名字時,臉色頓時難看起來,硬生生畫掉,落下一個重重的『D』。
以至于最近幾天整個霍格沃茲的學生都對可怕的魔藥教授有了改觀,他的評分标準終于放寬了一點。
隻有某個額頭刻着閃電疤痕的少年,還郁悶地試圖把頭發揉的更亂。
凱瑞自然是無緣感受到這種變化,她再次收到了小巴蒂的信息,這次是從晚餐的玉米粒中。
小巴蒂要見她。
凱瑞将見面時間,地點,以及口令記住後,把玉米粒吞進口中。
晚上斯内普回來時,就看到凱瑞正出神地望着自己還纏着繃帶的腿。
“怎麼了,餓了嗎?”
聽到斯内普的問話,凱瑞摸上小肚子新長出來的一圈軟肉,心裡好氣。
吃吃吃,就知道喂飯,我在他心裡到底是什麼形象啊?
想到今晚還要讓斯内普給她拆線呢,凱瑞又假笑起來,“腿可以拆線了吧?”
斯内普居高臨下地打量她一番,魔杖一點,桌上擺滿了。
“好,先吃飯吧。”
居然點在自己心巴上的晚餐,凱瑞咽了咽口水,嘴邊打轉的拒絕沒說出口。
腿好了,值得慶祝。
辦公室靜悄悄的,凱瑞專心幹飯,斯内普就坐在她對面,眉目舒展。
吃完飯,凱瑞将腿架在斯内普腿上,看着小腿上一圈一圈解開的紗布。
包裹的皮膚不見陽光,呈現着病态的蒼白,好在斯内普仔細按了一遍骨頭,終于說出了她想聽的。
“骨頭長好了。”斯内普把她的腿挪到沙發上。
凱瑞心情大好,都沒留意斯内普聲音裡沉悶,反正就算聽到了,她也不會在意。
她起身嘗試着走兩步,剛把重心放在那條腿上,就感覺膝蓋發軟,向前傾去。
危急間,也沒忘記親近斯内普,兩手捉住他的袖子,整個人向他撲過去,同時她體内的魔力像無形觸角探向他。
結果不太理想,斯内普的大腦在潛意識裡排斥她的侵入,對哦,這位可不是她用來做實驗的鼻涕蟲,而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大腦封閉術大師。
凱瑞早就有心裡準備,所以她悄悄收回試探,全身放松地撲倒眼前人。
斯内普攬住她的腰想撫她,觸碰後又倉促的收手,成功讓凱瑞把自己送進了他懷裡。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間,凱瑞雙手撐在他肩膀,微微擡起腦袋。
仗着腿麻了賴着不自己起來,張嘴不住的道歉,熱氣熏紅了斯内普露在衣領外的少量皮膚。
不知道是精神力的作用還是她太能撩了,斯内普居然沒推開她,凱瑞看着她翻滾的喉嚨,眼中笑意更深。
凱瑞就知道她可以的。
不管他是多大年紀,什麼身份。
一時間,屋子裡好像隻存在他們的呼吸聲,凱瑞試探地去吻他,卻被斯内普偏頭避開,堪堪擦過唇角。
被拒絕了呀?凱瑞抿唇輕笑,嘲諷這無謂的掙紮。
如她所料,斯内普正努力忽視狂亂的心跳,他嗅到凱瑞身上原本淡淡的清香變得馥郁無比,開始惱怒着凱瑞的輕浮,試圖張嘴用一貫的譏諷打破該死的氣氛,隻是還沒宣之于口,就看到她手忙腳亂地起身。
在他身上掙紮了半天也沒爬起來,反而蹭的他火起,他咬牙掐着她的小腰将她提起來。
“抱歉,教授,我認錯人了。”凱瑞手指扣着皮質沙發。
整個房間變得異常的靜,凱瑞又道,“很抱歉給您帶來困擾,斯内普教授。”
她突然的客氣和疏離,讓斯内普原本複雜煎熬的心緒消失的無影無蹤,心突然變得空蕩蕩,失落感撲面而來。
他想說點什麼,可嘴巴張開又緩緩的閉上,隻剩下沉默。
最後還是凱瑞開了口,“我知道的,你不是他。”
“這趟路程真的好糟糕,不過能遇見您,真是太好了。 ”
女孩幽靜如湖水的眼眸透過他,在看另一個人,一種陌生又兇猛的情緒湧了上來,荒唐至極,他都開始懷疑是不是被灌了強效迷情劑。
為了不讓這種情緒持續發酵,斯内普用盡可能平穩的語氣說,“再給我一點時間。”
“都一個禮拜了,關于我的身份,想來你也查的很清楚了吧?”
她不等斯内普回答,繼續說,“我沒有過去,看不到未來,就像個孤魂。”
“我好怕啊……”凱瑞脊背彎曲顫抖着,雙手捂着臉,好不可憐。
直到感受到一隻手落在她後背上,凱瑞才擡起頭,用兩隻手牢牢将斯内普的大手裹在掌心。
“求你了,教授。”
“我隻是想出去看看,說不定我可以找到回家的路。”
有什麼滾燙的東西砸在他手背上,斯内普擡頭,在視線交彙間,被她潋滟的雙眸吸了進去。
那雙眼睛真的很特别,總攪得他心神不甯。
在莉莉死去後,他心灰意冷把自己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學問上,給心房也戴上枷鎖,以為這一生都将這麼沉寂下去。
現在,卻憑空出現了一個小丫頭,她毫不費力氣,就能支配他的大腦去做一些蠢事,比如瞞下鄧布利多,比如把她藏在自己的卧室,比如……讓他奪了魂一般把她擁進了懷裡。
這個擁抱并不清白,完全沒有什麼長者對後輩的安慰,隻有男人對女人的占有欲。
他無法遏制自己生出卑劣的想法:
她的穿越經曆聞所未聞,回去的可能微乎其微,不如一直像這樣待在他身邊,他也能給她一個家……
可惜面對她期盼的目光,他無法對她說出真相。
“好吧,門的口令是『蛇牙』”
“出門要提前告知我。”
“必須在我要求的時間回來。”
斯内普一邊不停的和她提要求,一邊鄙夷變的婆婆媽媽的自己。
凱瑞認真的點頭,一副你說什麼我都答應的樣子,實在是……
氣氛不知何時變的暧昧,斯内普意識到自己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啞,不敢再說下去了。
因為他感覺到心頭像有隻小貓在撓,又像萬馬奔騰而過,最後全部向下湧去,褲子随之變得緊繃。
他對莉莉就從來不曾有過欲,就像看到一株美麗的百合花。
欣賞,珍惜,卻從沒想過摘下它據為己有。
他将這歸結于自己的精神富足——他的愛情應該是高尚的,超脫男女和X。
可如果他對失去莉莉時那種刻骨銘心的感情是愛,那他現在醞釀的是什麼?
斯内普觸電般猛地将人推開。
凱瑞很貼心的當看不見,被推開後臉上是掩飾不住地難過,扯出牽強的笑容說了晚安,就大功告成地霸占斯内普的卧室。
關上門,凱瑞搖了搖頭,感慨都30歲的中年人了,怎麼還如此沒有長進?
想想被她禍害的那個斯内普,那可是在她男朋友眼皮底下都能和她偷,場面越刺激他還越興奮,可怕的很。
鄙視完斯内普,她伸了個懶腰,美美的睡上了美容覺。
隻苦了沒長進的斯内普,漫長的深夜中,他還在辦公桌前踱步。
一次次對自己拷問,又一次次回答,最後再推翻。
如此反反複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