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泡的時間久了有點澀意。
郜半雪眼中卻升起玩味:“我是該叫你秦總,秦老師,還是秦導。 ”
秦薄蘇擡眸,想了下:“可以叫我薄蘇。”前世就是這樣叫的。
郜半雪:“秦導。”
秦薄蘇:“.......郜老師。”
嗯,她現在進了組,也成為了老師,郜半雪不說話了。
秦薄蘇開口:“這個劇本的拍攝有很多高難度的動作戲,郜老師準備的怎麼樣。”
郜半雪也學着秦薄蘇的樣子品了下茶,茶香濃郁回味甘甜,僅有的一點澀意,嗯,是秦薄蘇太挑剔了。“我在中戲畢業之前也學兩年過刀馬擔,而且能拍衫導跟秦導的戲很榮幸,我會加油的。”她在看完劇本之後自然知道,這部戲有很多高難度的打戲動作,而衫導從來不喜歡在這方面用替身,所以她心裡做了一定的準備。
秦薄蘇擡起眼睛,看着眼前謙虛的說詞:“那就好。”
像是半晌無言,卻迎面而來一張放大眉眼清透就連骨相都無死角的容顔,秦薄蘇的眼睫微顫,郜半雪揚起唇角:“秦導剛才為什麼在衫導講戲的時候一直看我。”
郜半雪說的是一直,連她都沒注意到,原來看了她這麼久嗎。呼吸近在咫尺秦薄蘇卻臨危不動,隻是手間捏了下茶盞:“抱歉。我有時候記不住人的樣子,所以會看到時間久了點。”是她撒了謊。她。知道郜半雪長什麼樣。
她的眼神間确實是擡眸有些渙散,隻是垂下時卻帶着點厭世,此刻微微睜着卻顯得無辜,反倒是讓郜半雪呼吸窒了一瞬,她突然覺得是自己心生計較了。
而且,這樣的舉動很不應該,哪有突然湊上去的。郜半雪拉開了點兩人的距離:“抱歉。是我誤會了。”原來是這樣,秦薄蘇記不清楚人,才會這樣的盯着人看。
誤會什麼,秦薄蘇:“好。”茶盞被她翻了個面,然後立在桌上。
郜半雪沒有提起酒店裡看到的那幕場景,秦薄蘇也沒有提起看到郜半雪澄清的weib,她們兩人現在剛認識的程度,說起這個來有些越線。
一個是私事,另一個是關系到公司方面的。秦薄蘇卻沒想到,郜半雪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但她也沒有隐瞞。
衫山是擅長拍古裝戲的,并且從業這行已經十五年的悠久,她今年三十七歲,比秦薄蘇幾乎大上一輪,平時做事不拘小節,是個粗中帶細的女導演。
衫山等人離開,才進房間看着秦薄蘇,眼中卻帶着明笑:“你為什麼不告訴她這部劇本是你寫的,找她來拍。”她沒太看明白,郜半雪确實很适合這部戲。
但以秦薄蘇的身份,是可以直接把劇本給郜半雪的,為什麼還要經過她的手,并且以她的名義來邀請公司名下的演員。
而且。隻要秦薄蘇想,公司裡的演員影後不是任她來挑選,适合大女主的角色。
秦薄蘇掀起眼睛:“你對古代的細節構造會比我要細。。” 有一個合适的演員自然也有着合适的導演。
......,就連衫山,此刻心裡都不得不蹦出一句:“可惡,萬惡的資本主義。”被她裝到了,天賦這回事,确實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而且,秦薄蘇的這句話,竟然讓她能感受到認同感的榮譽,就是那種對劇本意義理解的惺惺相惜,她聽過太多别人說她怎麼怎麼樣,但跟懂行的人嘴巴裡說出來,又不一樣。
衫山跟秦薄蘇也不是特别熟,但她擅長交際,當時是在一場酒會上面結交的,她覺得這個人很有意思,看上去面冷但實際上骨子裡又是個不一樣的人:“那既然這樣,這段時間秦導就多多關照了。”
秦薄蘇看着伸出來的手,五指細緻,隻是指腹間微微薄繭帶着深色,那是剛抽完煙之後留下的泛黃痕迹,她輕凝了下眉,卻還是握了一下。
衫山:怎麼感覺被嫌棄到了。
衫山有意多說兩句話,畢竟這段時間要跟秦薄蘇共同相處,都說一山不容二虎,她知道秦薄蘇拍起戲來也是不要命的角色,但她欣賞“我這白茶怎麼樣,可是為了你今天來特意拿出的珍藏,5k才能有這麼一點。”
“難喝。”秦薄蘇想起剛才郜半雪的吐息帶着清霖的茶香向她靠近的那瞬,臉上升起一霎那不明顯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