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軟綿的聲音瞬間拔高,聲音都在發着顫,短短兩個字都磕磕絆絆的,[體,體,液?!]
[嗯,拿到血液對我的效果最好,實在很難的話,淚液和汗液也是可以的。]
頓住了的小一:[?……啊?]
未知神祇:[?]
小一:嗚。
顧連:“。”
未知神祇并沒有非要得到顧連回答的意思,他的聲音很快又響起,[當然,這隻是我的請求,你有不願意和拒絕的權利。]
不知道是不是擔心被發現,未知神祇說完這些便離開了,沒有神能找到他曾和顧連交流過的絲毫痕迹。
意識海中的小一在閉門思過,顧連的神情從始至終就沒變過。
比起履行他的交易義務,要不要幫那位神祇的忙,他眼下,還有一個困局要解。
目前的世界法則中,擁有神格的神是不死不滅的。
顧連的成神,讓他這個不想走既定命運的變數,有了不被其他神祇直接抹殺的存活資本。
但也——
僅是這樣。
宙斯無法違背神祇不死不滅的法則,卻有百種手段将其鎮壓。
比如那被宙斯推翻的二代神王克洛若斯,他和一直追随擁護他的泰坦神,被永久地關押于深淵塔爾塔羅斯,不見天日,永被黑暗包裹,發出再凄厲的嘶吼都動彈不得。
也比如普羅米修斯,現在還在高加索山上被折磨,白天的炙熱和夜晚的刺骨冰寒交替折磨着他的身體意志,人類無法踏足的高山上方泥土,已被每日都無盡的新鮮血液染到發黑。
顧連長而翹的眼睫微微垂落,擋住了他眼底的神情。
尚且弱小的他,得先保全自身。
他可以是變數,但現在,必須是能在掌控範圍内的變數。
最起碼,明面上是這樣。
所以——
“赫淮斯托斯。”顧連輕聲喚出面前火神的名諱。
就像他那驚人的美貌一樣,他的聲音也格外得好聽。
頭發越垂越低,陷入某種情緒的赫淮斯托斯,瞬間便被這道悅耳的聲音吸引。
像是被最柔軟的羽毛輕撫似的,耳尖出現一陣酥麻。
赫淮斯托斯從未意識過,原來他的名字也能被念得如此好聽。
他——
慢半拍意識到自己聽到什麼的火神,猛地擡起頭,他幹涸的喉嚨令他有些驚喜的聲音也幹巴巴的,“你,你知道我的名字?”
“當然了。”新生的神祇回答得很理所當然,仿佛不知道才是錯誤一般。
周遭不熄火焰的炙烤,讓他漂亮到晃人的肌膚蒙上夢幻的光暈,隐隐間,還帶着點暧昧的粉色,讓看着他的赫淮斯托斯又一次怔住了。
特别是,在他嘴角微彎,露出一個笑容後。
赫淮斯托斯反應不過來地,看着對方張張合合的豔色唇瓣,聽着對方好聽到不像話的聲音。
“你可是我的創造者。”
咚——
心髒重重漏了一拍。
赫淮斯托斯隻覺,對于一個鍛造師來講,這堪比世間最動聽的情話。
而且——
他最美好的造物,和他想象完全不一樣地,完全不厭惡反感他。
赫淮斯托斯内心甜蜜之餘,表現得更加局促無措。
新生神祇的動人聲音還在繼續,“我還知道,你是火神,雕刻藝術之神,鍛造與砌石之神,奧林匹斯最強大的十二位主神之一……”
屬于赫淮斯托斯的稱号,從桃花瓣豔麗的唇瓣中,一個個地吐出。
不管如何靠近火焰,怎麼勞心勞力無休止鍛造,都不曾臉紅過的赫淮斯托斯,此刻好像被莫名的溫度燙到,渾身都是熱氣,他的耳尖已經好似能滴出血來。
眼睫胡亂地顫着,赫淮斯托斯的大腦有些空白。
作為最醜的神祇,連她的母親天後赫連都不待見的存在,常年居住在埃特納火山的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些話。
心髒跳動得更厲害了。
不知道是緊張,無措,還是因為别的。
赫淮斯托斯現在很不對勁,他從未有如此的體驗感覺過。
他茫然地聽着自己的心跳,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才能恢複正常,可偏偏,下一秒,他的心髒跳動更加強烈到好似要跳出胸膛。
因為新生神祇的下一句話。
帶着點小心翼翼和緊張的一句話。
“你喜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