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宗凡一臉你在說什麼瞎話的表情,讓黃正嶽覺得自己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
李雲喬見小夥子被打擊得不清,開口打圓場:“黃少爺,不巧剛才聽到了你和黃族長……說話,你和洪湘容的事……你有什麼打算啊?”
也不是李雲喬八卦,而是他感覺在這幻境裡,任何對抗封建制度的行為都和消解幻境相關,所以忍不住打探一下。
黃正嶽聽他提起傷心事,瞬間滿面愁容。
之前他是一腔熱血要去洪家找人,但心裡清楚,洪家的人不待見黃家的人,他就算這麼沖過去,除了大鬧一場,捅破他和湘容的事情之外,根本阻止不了任何事情。
“我……”小夥子越想越心酸,眼眶都有點泛紅了,“我知道洪、黃兩家容不下我和湘容,我想帶她離開。”私奔,是黃正嶽能夠想出的唯一辦法。
李雲喬抿嘴歎氣,用現代人的眼光看他和洪湘容私奔或許沒什麼,但這是在古代啊,兩人私奔就是無媒苟合,不合禮教,是會被人鄙夷的不道德行為。
“我知道這樣着實委屈湘容,但我父親剛才的态度你們也看見了,任我說破嘴皮,他必定是不會同意的。洪家……我定然是會上門一試,懇請洪村長同意,将湘容下嫁于我。”說到這裡,黃正嶽苦笑一下,“可他的态度……怕是與我父親别無二緻。”
李雲喬三人有志一同地點點頭,看得黃正嶽更加絕望了。
裴缙和李雲喬不忍心打擊年輕人的積極性,連忙說些沒什麼營養的安慰話。
黃正嶽垂頭聽着,心思卻早不知跑哪兒去了。
李雲喬說得口幹舌燥,連喝好幾杯水,剛放下杯子,就聽到外面有人敲門。
他歎口氣,心道今天這家裡可夠熱鬧的,然後起身去開門,一見來人,巧了,正是才分别沒多久的柳珺。
“你怎麼來了?”李雲喬讓柳珺進門,好奇問她,“是有什麼新發現嗎?”
柳珺搖頭,說:“是洪湘容讓我幫忙給裴氏遞個消息,還想麻煩你們幫她給黃族長的小兒子傳個消息。”
“黃族長的小兒子?黃正嶽嗎?”李雲喬心說巧事還都趕到一塊兒,“他現在就在我家,你直接跟他說吧。”
柳珺詫異,詢問緣由。
李雲喬把黃族長教子的大戲告訴了她。
柳珺無語,對這個幻境裡的封建家長不予置評,隻把洪湘容委托她的事情轉達給幾人:“後天十五,在東林寺有住持大師的講經會,湘容姐讓我轉告裴……嫂嫂,她已安排妥當,屆時讓你與她小哥,也就是洪族長家的小少爺,見上一面。
第二件事,就是湘容想在當天,與黃少爺也見一面。最近幾日洪村長對她管束嚴格,怕是不能出門,也請黃少爺三思後行,與她見上一面再議後事。”
黃正嶽聽到有機會和洪湘容見面,激動得在廳裡走來走去:“太好了,我真怕此生再也見不到湘容,幸好湘容機敏,講經會人多眼雜,的确是個好機會。”
柳蘭順便也給李雲喬三人科普了這個講經會。
村子東邊的樹林外,有一座東林寺,每逢初一十五,住持都會舉行一場講經會,因為住持是從京城而來的高僧,每逢講經,方圓十裡的百姓都踴躍參加,寺廟門口更是熱鬧得像個集市,算得上周邊百姓一大盛事。
“而且,這裡的百姓都比較迷信,對神佛的事情,盲從得厲害。”柳珺壓低聲音偷偷告訴三人。
李雲喬喟歎:“思想越落後,迷信越嚴重。”
柳珺跟着無奈搖頭,随後起身告辭,她還要趕回去給洪湘容一個答複。
黃正嶽見柳珺走了,也向黃家三人告辭,表示去朋友家借助,暫時不會回家。
小夥子短短幾個小時内經曆大起大落,離開黃家的時候腳還是飄的。
送走了外人,李雲喬和裴缙終于有時間把和柳珺江穎起相認的事情告訴顔宗凡。
剛才礙于黃正嶽在場,柳珺和顔宗凡沒有加上好友,他對着少女模樣,卻處事老道的柳珺着實别扭。
李雲喬抿唇不敢笑得太大聲,在顔宗凡目光掃過來的時候,趕緊轉移換題:“我們還要想辦法盡快找到小恩,可不能把他一個人留在幻境裡。”
提到石小恩,幾人又忍不住看一遍功德無量,和石小恩的聊天界面依舊不動如山。
三人一聲歎息。
裴缙發愁地問:“後天什麼講經會,真要我去和那什麼小哥私會啊?”
他不提還好,這麼一說,李雲喬忍不住想了一下那個畫面,立即搓搓胳膊,畫美不看。
不過嘴上倒是勸裴缙:“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你現在既然是裴氏,就演好你的寡婦,别OOC了,不就見個大兄弟嘛,你見機行事。而且,對方畢竟是洪家的少爺,多個人脈多條路。”
裴缙想想有道理,給自己鼓了鼓勁,做好硬着頭皮上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