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找到鐘家兄妹說明意圖。
鐘琪珺大概是累了,說要留下來看着周建源,讓鐘獻安陪着一起去找人。
于是三人開始在醫院裡尋找胖護士。
最先從他們所在的三樓開始找起。
因為有鐘家兄妹帶領,顔宗凡和李雲喬其實并沒有仔細檢查過這個樓層,每次一到三樓,都是直奔周建源的病房。
三樓主要有四個大病房,以樓梯為中心區分左右的話,正好一邊兩個,也有六人間的小病房,但沒有四樓那種VIP室。
除了病房還有醫生護士的辦公室,走廊盡頭的手術室以及幾個功能間。
整個三樓除了周建源所在的病房裡有他這麼一個病人,其他房間全都空空如也,床鋪被褥相當整齊,連一點入住的痕迹都不存在。
三人依次從左邊第一個房間開始檢查,一路回到中間的樓梯口,并沒有見到胖護士的的身影。
醫生和護士辦公室剛好集中在樓梯兩側,此時大門洞開,沒有人影。
鐘獻安第一次這麼認真地探索三樓房間,忍不住發出疑問:“奇了怪了,胖護士難道不在三樓嗎?那怎麼每次都能這麼準确地攔下那群小孩兒?”
“攔下那群小孩兒……”李雲喬感覺腦子裡有什麼一閃而過,但是沒有及時抓住,隻剩一片空白。
左邊的房間檢查完沒有收獲,隻能繼續檢查右邊的,結果很明顯,也是一無所獲。
三人回到周建源的病房門口,正商量着下一步怎麼辦時,樓梯口傳來小孩的笑鬧聲,三人不約而同扭頭看過去,五個小孩一人手裡擎着一根狗尾巴草跑上來。
第一個小孩剛剛在三樓走廊站定,胖護士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順着走廊過來驅趕孩子。
李雲喬三人互相看看,雖然感覺很見鬼,但也隻能按捺下心裡的不适,叫住胖護士。
胖護士手忙腳亂把五個孩子趕走之後才過來:“鐘院長,您找我什麼事情?”
鐘獻安各看了顔宗凡和李雲喬一眼,接收到他們肯定的目光後,說:“就是想問問你,在醫院幹了多久了?”
胖護士不疑有他,老實道:“巧了不是,我十七歲進的醫院,今年正好第十七年。”
“十七年?”在一家醫院做了快二十年的護士,着實資曆不淺,高低得是個護士長了吧?
鐘獻安對胖護士肅然起敬,雖然知道她有可疑,但言語間還是客氣了一些,“這兩位是周建源的遠房親戚,知道他生病千裡迢迢過來探望的,可那周建源……唉,要不你帶他們去找找周建源的主治醫生,讓醫生跟他們好好說說?”
胖護士一雙眼睛狐疑地在顔宗凡和李雲喬身上轉來轉去,最後一把拉住鐘獻安,避開兩人,到一旁小聲說:“鐘院長,你糊塗啦?周建源一個孤兒,哪兒來什麼遠房親戚?你可别被人騙了呐。”
鐘獻安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他本就不擅長說謊,面對胖護士還有一點本能的害怕,誰想到這胖護士居然還這麼智能,當場揭穿他的謊言。
“這……這……不能夠吧。”他一邊想對策一邊拖延時間,卻見胖護士神色一變,滿臉質疑變成了懇求,“鐘院長,我在三樓都呆了這麼久了,您什麼時候能讓我回四樓啊?
我保證這回上去,堅決不多管閑事,堅決不多打聽,堅決聽趙醫生的話,您就再調我回四樓吧。”
鐘獻安正一籌莫展,沒想到胖護士的戒心是薛定谔的戒心,對着他竟然這麼實誠。
他故作高深,以拳抵唇,花上畢生戲精功力:“這個你先别着急,總要等合适的時機對不對?時機到了自然就都成了。我們還是先說說周建源嘛,他這兩個親戚……”
“我去把人打發了。”胖護士偷觑一眼站在不遠處的兩人,再三叮囑鐘獻安,“院長,我的事情您可别忘了,一定要讓我再回四樓啊。”
鐘獻安胡亂點頭答應。
胖護士扭身去找顔宗凡和李雲喬,直截了當問他們:“你們是周建源親戚?”
李雲喬點點頭:“我們是他遠房的表侄子。”
胖護士挑眉:“他一個孤兒哪來的表侄子?”
李雲喬硬着頭皮繼續瞎掰:“最近剛知道的,跑過來認親,結果他進醫院了。”
胖護士将信将疑,嘴還是很嚴:“醫生現在不在醫院裡,有什麼等醫生回來你們再問吧。”說着胖護士就要走,意思很明顯,不想和他們浪費唇舌。
顔宗凡這時也顧不上裝不裝的,直接說:“等不了,我們着急接他出院,我們想把他接回家照顧,行不行?”
胖護士不置可否,擺擺手:“那你們問周建源去,他願意出去就出去呗。”
這次,胖護士是真的頭也不回走了。
等到徹底看不見胖護士身影,三人湊到一起交換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