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精幹青年測試鬼打牆的功夫裡,幾人簡單交換了信息。
白胖中年男和精幹青年是一對父子,原本是這家酒店老闆的債權人。
三個月前,父子倆處理完酒店相關的書面文件,正式成為酒店的新業主,并且決定把酒店拍賣出去,輾轉聯系到了顔宗凡家裡開的拍賣行。
酒店拍賣不是小生意,顔宗凡和朱家父子聯絡多次後,決定親自到現場查看。
因為決定得匆忙,所以隻來了他們三人,還有一個司機等在樓下。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回事?不可能……不可能……”小朱總這會兒的精幹全都成了狼狽,喝了李雲喬給的礦泉水之後完全沒有平靜下來,甚至抱着腦袋有點神經質。
老朱總愛子心切,但遇上這種神神叨叨的事情,也屬實有心無力。
李雲喬給過水之後又站回裴缙和石小恩身後,看一眼手表,算了算時間。
顔宗凡他們三人上來已經過去40分鐘,也不知等在下面的司機會不會覺得老闆查看時間太長,試着聯系一下之類的。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還是得再想想辦法。
李雲喬有意無意看一眼顔宗凡,然後叫一聲老朱總,問他:“關于這家酒店,您了解多少?”
老朱總側頭看一眼李雲喬,見是剛才給兒子遞水的青年,歎口氣,回答道:“老實說,我對這家酒店的情況也了解不多,我們父子是越市人,和這家酒店之前的老闆有生意來往。
後來那人生意失敗,欠下大筆外債,東躲西藏幾年後,提出把這家酒店轉給我們還債。
我請懂行的朋友把過關,酒店位置好,之前營業時口碑也不錯,如果能夠恢複經營,還是可以做做的。不過家裡并不打算涉足酒店行業,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拍賣出去。”
後面的事情之前已經說過,朱家父子決定拍賣酒店之後,聯系上了顔宗凡,三人親自過來查看。
老朱總低頭沉默一會兒,懊惱道:“我那懂行的朋友提醒過我,酒店接手之後,不管是自己經營還是再轉手,最好都先做一場法事,那會兒我沒放在心上,誰知道……唉。”
李雲喬失望地點點頭,就在他思考如何了解更多酒店信息時,一直少言寡語的顔宗凡開口道:“酒店裡曾經發生過情殺。”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他身上,石小恩更是緊張地抱住裴缙胳膊,抖着唇問:“你、你怎麼知道?”
顔宗凡波瀾不驚地回答:“常規背調,情殺案上過當地新聞。”
衆人恍然大悟,老朱總見顔宗凡知道得比他這個業主還多,臉色讪讪,歉然說:“這、這個……是我們疏忽了。”
顔宗凡不予計較,在石小恩的追問下,說出自己知道的情況。
情殺案大約發生在酒店倒閉前一、兩年,至今約莫六、七年。
根據當時新聞和網友小道,案件始末大緻就是兩女争渣男,最後三敗俱傷。
酒店原名叫利來大酒店,裝修富麗堂皇,承接各種慶典儀式,如果舉辦婚禮,還可免費入住酒店大床房三天。
案件中的一男一女,就是在酒店裡舉辦婚禮的新郎新娘。
熱鬧婚宴結束當晚,新郎新娘直接睡在了酒店贈送的大床房裡。
第三天本來是兩人退房的日子,但是新娘卻在12樓的室内泳池裡被人捅死,而新郎也在泳池裡昏迷。
捅人的小三跪在泳池邊,被趕來的保安當場制服,後來移交警方,經過司法程序後,因故意殺人被判死刑。
小三原是新郎前女友,和新娘是大學室友。
新郎在大學期間與小三甜甜蜜蜜,畢業後,兩人卻因頻繁争吵分手。
新郎與小三分手後,與新娘戀愛一年,決定步入婚姻殿堂。然而在與新娘戀愛期間,新郎與小三藕斷絲連,牽扯不清,導緻三人一直矛盾重重。
可悲的是,新娘和小三都不覺得渣男有錯,反而認為是對方是自己感情的破壞者,最終小三一時沖動,在酒店裡犯下大錯。
衆人聽完情殺案前因後果,不禁陷入沉默。
石小恩皺着眉頭忍不了一點,吐槽道:“戀愛腦真是要不得啊。”
衆人紛紛點頭贊同。
裴缙點完頭,接着就問:“難道這情殺案和鬼打牆有關系?新娘因為枉死,冤魂在這裡徘徊不散,最後這裡變成了鬼打牆?”
他這麼一說,石小恩腦子裡小燈泡一亮:“對對對,剛才泳池裡那個女……姐姐,難道就是枉死的新娘?”
“對啊!”裴缙眼睛也亮起來,“所以咱們是不是需要再去找找她,先告訴她小三已經伏法,再跟她把道理掰扯明白,順帶給她洗洗戀愛腦,她就能把咱們放出去了?”
邏輯清晰,道理也沒錯,除了跟鬼溝通這一點技術難點以外,這個方案好像還真可行。
李雲喬一時間說不出什麼,隻能聽裴缙和石小恩熱切讨論接下來要怎麼與“女姐姐”親切會晤。
正當兩人雄心壯志準備再戰室内遊泳池時,左側走廊突然發出“砰”一聲響,緊接着傳出一陣嬉笑。
六人心下一緊,連忙過去查看,就見左側走廊盡頭的安全門邊站着兩男兩女,四人衣着時尚,湊在一起說話,不多時又發出一陣嬉笑。
裴缙站在六人最前面,又是以符為盾的姿勢,朝着四人大聲質問:“來者是人是鬼?”
那頭的四人被他吓了一跳,瞬間驚聲尖叫,擠成一堆縮到牆邊。
好在四人很快停止叫喊,一邊害怕一邊打量他們:“人人人,我們是人,都是旁邊大學城的學生。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裴缙收回舉着紙符的手,看向身後幾人,眼神詢問他們怎麼辦?
李雲喬看看四個年輕大學生,忍不住扶額歎氣:這鬼打牆是什麼著名景點嗎?怎麼又來四個?加上他們六個,是要湊成一桌吃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