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志城看她态度誠懇,語氣慷慨利索,便也不再跟她客氣,大大方方地收下了奶油雪糕,還故意調侃:“剛才是奶油面包,現在是奶油雪糕,你們兩位女同學争鋒較勁,便宜我們這幫白吃白喝的了。”
兩個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請宋志城吃完雪糕,兩人又交換了地址名字,江夏花就謝絕了宋志城送她回家的客氣話,讓他趕快拿着雪糕回去分。
和宋志城分别後,江夏花站在人大門口,望着夕照絢爛的天空,覺得一天的壞心情一掃而空,整個人都舒暢起來。
大學倒也不是多遙遠多可怕的地方。江夏花暗暗想,還是有像宋志城這麼友善親切的好人的。
江夏花欣賞了一會兒夕陽,就準備自己走路回家。
中午她是坐着林登雲的自行車來的,不過晚上林登雲因表演的緣故,要在學校住,本來說好她幹到晚上十點半,在小會堂裡打地鋪湊合睡一晚。
但既然白曉栀早早跟她結算了工錢,她當然不準備亂跑,隻是沒有自行車,不知道從人大走回家,得要走多久。
江夏花走了沒多遠,身後突然傳來咳嗽聲。
她轉頭一看,蔣殊慢條斯理地蹬着車,活似烏龜爬似的綴在她後面。
也不知他跟了有多久,難為蔣殊能耐下性子一聲不吭地跟着。
江夏花驚喜道:“你還沒有走嗎?你怎麼找到我的!”
蔣殊沒有睬她,長腿支地停穩讓她坐上車。
江夏花屁股一有着落,登時長舒一口氣,她這一天又是幹活,又是走路,又是迎來送往,可真夠是累得夠嗆。
坐在蔣殊自行車後座上歇了會,江夏花終于緩過了勁兒,腦子裡不知觸到了哪根弦兒,忽然靈光一閃。
她一拍大腿,失聲叫道:“壞了!”
“什麼壞了?”
“沒,沒事……”江夏花含糊支吾,哪有單熊心豹子膽支使蔣殊騎回去。要讓蔣殊知道她還記得那事,指定又得氣個半死。
她歪着頭想了一會兒,心道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因果在那放着,她們肯定怪不到她頭上。
再說她們要是搬不動,可以找人幫忙嘛。像宋志城他們,全都是熱心的好人!
江夏花想開了,回家就舒舒服服躺上床。
而人大小會堂那邊,晚會圓滿收官,所有人都疲憊而雀躍,趁着興奮勁兒用餘力清理幹淨了小會堂。
隻剩下白曉栀她們宿舍的一摞書,還有她那高檔金貴的古琴。
誰都不知道這麼多晚會用不上的東西為什麼會出現在小會堂。
所有人心照不宣,都當做沒看見,繞開那些東西走。
到最後剩白曉栀檢查時,赫然發現書和古琴整整齊齊地橫在後台房間的中央。
正等着她們四人把它們搬回宿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