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煙聞言一時怔了怔,心裡的弦被撥動了下。
還未來得及深思他話裡的意思,包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好友葉亦可打來的。
葉亦可正好逛街到了她家附近,走的太累了想去她家裡待會兒。
盛南煙隻得匆匆和徐陸琛告别。
“我送你。”他說。
“不用的,”盛南煙擺擺手,“前面就是地鐵站很近的,今天讓你破費,下次一定我請你。”
“好,”他單手插兜,“我等你。”
她點點頭,獨自往前走。
她走了好長一段距離後回了一下頭,發現徐陸琛還站在那裡。
她頓了下,不禁微微出神。
他好像是一直待在那兒,
等她回頭。
******
盛南煙到家沒多久,葉亦可就到了。
門鈴一響,盛南煙開門看到她扶着牆彎腰微喘着:“我的天,煙寶你家這七層樓爬得我心髒快跳出來了,你每天上下樓不得累死,你真不考慮換個地方住啊。”
盛南煙:“還好,就當鍛煉了。”
這個房子确實有蠻多缺點,可它是屬于她自己的地方,不會有人随意進出她的房間,拿她的東西,更不會像之前多人合租時有異性故意擰她門把手想進來,被質問後還假惺惺地說自己走錯房間。
葉亦可進門就癱坐在沙發上了,“累死我了,要不是太想你了我才不要爬這麼高的樓。”
盛南煙調侃:“想想你剛剛消耗的卡路裡。”
“你要說這個那我瞬間就不累了,甚至可以再爬個來回。”
兩人相視而笑,葉亦可指了指袋子,“我逛街買的小吃,給你帶的。”
“不用了,我剛在外面吃完飯。”
嗯?
葉亦可打量了一眼盛南煙,發現她白皙的肌膚上有淡淡的粉,黑潤的眼瞳很亮,氣色極好。
葉亦可促狹的朝她眨眨眼,“煙寶,感覺你今天特别漂亮,是不是最近有什麼新情況?”
“沒有啊。”
“你少來啊,”葉亦可目光犀利,“你速速主動交代。”
她的眼睛就是尺,甭想騙過她!
盛南煙滿臉疑惑。
要不是證據确鑿,葉亦可當真會被她糊弄過去。
她哼哼兩聲,指着挂在門口衣架上的男士西裝外套,“來解釋解釋,這是哪兒來的?”
盛南煙一怔,眼睫顫動了下。
那是徐陸琛的那件外套。
葉亦可起身仔細看了看,不禁驚訝道:“這個牌子好貴的啊,讓我猜猜這是誰的?”
聯想到之前盛南煙跟她說的人,她猛地一拍手,“這件衣服的主人不會是姓徐吧。”
一瞬間,盛南煙眼神漂移,露出了心虛的表情。
葉亦可瞬間捕捉到,連着卧槽了好幾聲:“快,把全部細節告訴我,當時的天氣、溫度、時間地點,等等,我先拆個薯片!”
盛南煙趕緊平複她的八卦情緒,“沒瓜、沒料,什麼都沒有,就是他借我穿一下。”
葉亦可滿臉的:我褲子都脫了你給我說這個?
但磕糖小能手葉亦可怎能輕易放過她。
“怎麼能說什麼都沒有呢,”她發出靈魂質疑,“徐陸琛他為什麼不借别人衣服偏偏借給你呢,他把衣服借給你,就等着你再找他呢,他不要太愛了。”
“你們如今再次重逢說不定就是他蓄謀已久。”
“而且我早就發現,你們兩個連名字都是命中注定般的——徐你一盛。”
盛南煙:“……”
“停停停。”
盛南煙止住葉亦可天馬行空的磕糖行為,“你不要把追星磕CP的那套理論搬到我身上。”
葉亦可驕傲的昂起下巴,“什麼都磕隻會讓我營養均衡,你别不信,畢竟我可是在晉江文學城裡讀過數千本言情小說的戀愛大師。”
戀愛大師?
戀愛妄想師還差不多。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她相信換做任何一個人在當時的窘迫的境況下,徐陸琛都會把衣服借出去的,她警告自己,千萬不要把這些好意誤以為是某種男女間的特殊優待。
葉亦可還想争取一下自己的磕糖理論絕對沒錯,隻是她男朋友發來消息,叫她早點回家。
她甜蜜又苦惱的說:“哎呀,他真的是太黏我了。”
“不要虐狗了。”盛南煙掐了下她的臉。
“你想要找對象那不是随時的事。”
盛南煙的追求者一直不少,隻是她對感情的态度一向是甯缺毋濫。
臨走前,葉亦可抱抱她,拍着她的背說:“煙寶,你一定會找到一個很愛你的人。”
“等你遇到了,千萬不要錯過啦。”
盛南煙停頓兩秒,“……好。”
*******
時間漸漸到了六月份,這期間因為工作盛南煙推遲了回大伯家的時間,大伯母很不高興。
她微信發來消息:【煙煙,你工作之後變得和我們聯系越來越少了,我一直拿你當女兒對待,你這樣太傷大伯母的心了。】
盛南煙看着消息沉默下來,比起憋悶委屈,一種荒唐感更加占據了上風。
她不是一直這樣的麼,大學的時候她一個人在外地念書,哪怕過年過節的時候,他們從不會給自己打電話的,而且她沒說謊,她确實一直在忙秦總合作的事情。
方案差不多已經敲定,隻差最後的簽約合同。
盛南煙收拾了一下東西,打算去找秦總對一下最後的細節,如果沒問題基本上就可以簽字了。
盧折雪見盛南煙要出去,“南煙姐,你還要出去啊?”
“是啊。”
盧折雪關切道:“你最近一直連軸轉,身體吃得消嗎。”
最近盛南煙太忙了,忙展覽忙策劃忙開會,天天熬夜加班,盧折雪見她忙得不可開交,如果同樣的工作量放在自己身上肯定受不了。
盧折雪看着盛南煙的臉龐,關心道:“南煙姐你适當休息休息,工作是做不完的,身體更重要,我看你最近好像都累瘦了。”
“沒事的,”盛南煙溫柔笑笑,“等忙過這陣子就好了。”
盧折雪對此不抱希望,“忙完這個展覽總有下一個,哪有空閑的時候啊,”她開始對工作産生了疲倦感,趴在桌子上抱怨,“人為什麼要工作呢,活多錢少,有時候還要替人背鍋,越想越來氣,真想離職不幹了!”
打工人哪有不發瘋的,盛南煙司空見慣,拍拍她腦袋表示安慰。
*******
下午三點,她來到一家高檔會所。
環景會所坐落于城南,地處優越地帶,頗有名氣,會員申請必須由老會員介紹,且需要通過各種審核才能通過。
盛南煙走進一樓,裡面裝修複古奢華,頂棚挂着水晶琉璃燈,周圍精緻的雕花設計讓建築有一種古典的氣質。
盛南煙極少能夠來到這裡,陌生的忐忑感讓她對這裡的氣息感到深深地格格不入。
她來這裡是見秦總的,秦總助理說秦總在談生意,談完之後才能見她,讓她先等一等。
會所的門口陸續有人進出,來往進出的皆是豪車,其中有輛玫紅色法拉利最為紮眼。
車裡走出一個年輕男人,他戴着口罩,沒有遮住的眉眼形狀柔和,有種和煦的斯文感。
兩人在門口打了個照面。
男人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幾秒,視線中并不帶審視的打量,盛南煙便沒在意。
兩人在一樓分開了方向。
男人慢慢走進電梯。
盛南煙不是會員,隻能在一樓側廳的休息室裡等。
這期間她在手機上處理了一些工作,線上開了個小會,還發了個朋友圈作為來這裡一趟的打卡。
朋友圈下面的評論很熱鬧。
「盛姐發達了啊![大拇指.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