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男人放肆的嘲笑着,像是在集體對她進行一場圍攻。
盛南煙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們。
她性格溫和,一向不願意和人起沖突,再難聽的話她聽過無數次,她知道很多時候忍忍就過去了。
可看到身邊有人受欺負,她絕不會袖手旁觀。
“開玩笑?”她盯着中年男,眼神銳利,“哪裡好笑了,麻煩請解釋一下。”
周圍人紛紛一怔,黃總臉上的笑有點挂不住了。
盛南煙掃視着周圍的男人們,“你們是覺得哪裡好笑了?”
她的聲音輕而有力,像一陣疾風般直接扯掉了他們臉上虛僞的面紗。
望着他們倏然僵住的臉色,如今陷入尴尬無措的人成了他們。
盛南煙微微一笑,對他們說道:“如果你們覺得這麼好笑,不如把剛才的話和這次活動的主辦方重複一遍吧,正好他人就在前面。”
“……”
衆人面面相觑,沒一個人動彈,黃總更是緊張地摸了摸額頭的汗。
有點怕她鬧大,又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盛南煙冷冷的盯着他們。
“如果一樣的話沒辦法和自己的領導、親人說出口,請不要随意對女孩子開這種玩笑。”
她語調輕柔,話語卻如同尖刺一樣紮向他們。
黃總更是臉色鐵青,呼吸聲重了不少,卻完全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這時候周圍已經有人察覺到這邊的動靜了,幾個男人全抿緊嘴唇的低着頭,羞辱與氣悶同時恒在心頭,他們變成了最大的笑話。
盛南煙拉着盧折雪離開,黑色的長發跟着腳步飄動,背影極為潇灑。
不遠處響起一聲輕笑,徐陸琛冷淡的臉上帶着幾分柔和,他晃了晃手裡的酒杯,低喃了一句——
“不錯,長脾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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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南煙帶着盧折雪走到會場的休息室裡,讓她平複一下情緒,盧折雪臉上挂着驚魂未定的眼淚,感激地對盛南煙說:“南煙姐,剛才謝謝你,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麼辦好。”
盛南煙安撫的摸了摸她的背,“以後遇到這種事不要怕,你怕了,對方會更過分。”
盧折雪忍不住問:“南煙姐,你也遇到過這種事嗎?”
盛南煙抿了下唇角,轉移了話題,“你先在這兒休息一下吧。”
“我有點想回家。”盧折雪皺着眉頭說。
盛南煙理解,遇到這種事誰都會害怕,“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今天本來就沒幫上什麼忙,再耽誤你和秦總談合作就更不好了。”
盧折雪給家人打了電話,讓他們來接自己,臨走前,盛南煙認真的看着她,“不要責怪自己,你要記住,你沒做錯什麼。”
盧折雪怔了幾秒,終于提起一個淡淡的笑,眉眼間驟然輕松了許多。
之後,盛南煙回到會場,希望能夠再談下場地合作的事宜,展會時間迫在眉睫,她想和秦總再好好聊聊。
隻是她沒找到秦總,問了侍應生才得知,秦總在之前剛剛離開。
盛南煙懊喪的輕歎口氣,隻能先離開會場,之後再找機會。
她獨自往會場門口走,外面天色已暗,淩冽的夜風撲面襲來,她狠狠地打了個寒顫。
“讓一下,讓一下。”
有人迎面快走到門口,盛南煙穿了一晚上的高跟鞋,雙腿沉重的發麻,一時沒反應過來,不小心和對方撞了一下,一股帶着咖啡香的溫熱的液體很快浸濕了她的衣服。
“對不起,你沒事吧,我走太着急了。”
對方手裡拿着幾杯咖啡,身上穿上侍應生的服裝,焦急地跟她道歉。
同是打工人,盛南煙不願為難,好脾氣的擺擺手,“沒事,你先忙吧。”
“謝謝啊,真不好意思。”對方是真的着急,說完立刻慌忙地跑進會場。
盛南煙拿紙巾擦了擦衣服,接着掏出手機,打算叫網約車回家,想了想又猶豫了。
坐地鐵回去也可以,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有座位,今天站了這麼久小腿繃得有點漲。
這時候有人從門口走出,對方側頭看到她,鞋尖轉了個方向,走到她面前。
有陰影覆蓋過來,帶着一股酒氣。
盛南煙擡頭就看到了一張微胖油膩的臉,正是剛才耍黃腔的黃總。
“盛小姐是吧,我想了下,我之前的話确實欠考慮,應該好好道個歉。”
她微蹙眉,顯然對方打聽過她了,隻是她現在無意和此人糾纏,“這話你不必和我說。”
“當然有必要了,”黃總眯着眼睛,黏膩的視線從她的臉上慢慢劃過,“要不是盛小姐提醒,我還沒意識到自己的疏忽。”
盛南煙側過臉,心底多了幾分煩躁。
寒風将盛南煙烏黑及腰的長發被吹開,露出一張清麗動人的臉,眉黑唇紅,精緻秀麗,隻是此時她臉色微微蒼白,周身帶着一股别樣的脆弱。
可逐漸的,面前男人的目光變得異樣起來。
盛南煙這才發覺,因為剛剛的碰撞,咖啡的水澤浸濕了領口,白色的裙裝變得半透明,胸口曲線隐約的透出。
羞燥的情緒在胸口激蕩,湧出一股猶如實質的難堪。
她立刻用手掩住領口,躲開男人異樣的目光,微微退後了一步。
“你不用跟我說這些的,我要走了。”
男人見她形單影隻,周圍又沒人,逐漸大膽了起來,他的視線毫不客氣地掃向她的胸口,直接攔住她的去路,“我送你回家吧,就當是我的賠罪,你不會不給面子吧。”
男人的逼迫,周圍的冷寂,壓力與危險同時向她傾軋而來。
寒風一陣陣吹來,盛南煙緊抿着嘴唇。
她後退一步,突然撞到一個溫熱的胸膛。
同時頭頂傳來一個低沉好聽的聲音,“怎麼了。”
她不用擡頭,就知道是他。
——徐陸琛。
聽到他的聲音,她覺得心髒好像被擰了一下。
他的出現頓時讓周圍的空氣頓時變得不一樣了,寒風不再淩冽,緊張忐忑的心情突然變得輕松。
片刻後,一股暖熱突然沖天而降的罩住了她,帶着溫度的外衣落在她的肩頭。
他的聲線冷倦而充滿了安心感。
“還在這磨蹭什麼,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