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項目本來是部門同事章堅的,被他硬生生塞到了盛南煙的手裡,盧折雪忍不住說:“南煙姐你脾氣就是太好了,真不該接這個燙手山芋。”
盛南煙安撫她,“秦總是能力很強的投資人,旗下有不少資源,如果這次能夠達成合作,收獲不會少的,也許你可以順利通過實習期呢。”
盧折雪點點頭,臉上有着雀躍與期待,“而且我看微信群裡說徐陸琛今天會來呢,聽說他本人超級帥!”
盛南煙:“……”
看着前面近在咫尺的高大建築,盛南煙輕咬下唇。
所以,他們今天會見面嗎?
盛南煙突然緊張起來,心底生出一股臨時打退堂鼓的膽怯。
“哇,好漂亮的車。”
身邊傳來盧折雪的驚歎聲。
隻見遠處一輛湖藍色的賓利緩緩開了過來。
侍應生上前開門,從車後座走出一個男人,他身姿挺拔,深色的西裝襯出他寬闊的肩膀與修長的身形,遠遠看去,氣質冷淡鋒銳。
他一出現,周圍人的聲音突然安靜下來,所有的目光全部聚集在他身上。
男人微擡眸,露出一張出衆英俊的臉,深邃的眉眼間帶着一股天生的恣意懶散,越發顯得氣質獨特而矜貴。
幾年過去,比起記憶中的少年模樣,他變得成熟沉穩,完全是另一幅陌生的模樣。
盛南煙輕吸了一口氣,心髒不受控地開始猛跳,周遭嘈雜的聲音在一瞬間全部消失,她愣愣的站在原地,跟身邊人一樣駐足凝望着他。
直到他的視線漫不經心地輕掃過來——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立刻側身低頭,心髒因激烈的跳動産生一股奇異的拉扯感。
他看到她了嗎?還會記得她嗎?
周圍人開始熱烈的讨論着他,不時有人偷拍。
身邊盧折雪壓着聲音興奮的說:“是徐陸琛,徐神!天呐,本人真的好帥,南煙姐你看到了嗎?”
嗯,看到了。
她垂着目光,問道:“如果你現在見到高中時的同學,還會記得對方的名字嗎?”
“啊?”
盧折雪不知道怎麼盛南煙突然問起這個,随意回道:“隻是普通同學的話,過去那麼多年,早想不起來了,就算是站我面前,我估計連名字都叫不出來。”
是啊,應該早忘記了吧。
八年過去,時光早把人打磨得變了模樣。
過了好一會兒,盛南煙才敢擡頭,她看着徐陸琛款款走進會場中心,他被身邊的一群人擁簇着,走動間周圍無不行矚目禮,風光無限。
沒有什麼比現在更能清楚的認識到,他們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
活動即将開始。
盛南煙忍下胸口漫上來的酸澀,慢慢走向門口。
盧折雪仍處于興奮中,話語沒斷過,直到她翻開包裡的夾層,臉色慢慢變了,“怎麼回事,我明明放這裡了。”
盛南煙回頭問她,“怎麼了?”
“南煙姐,我好像把邀請函忘公司裡了。”盧折雪哭喪着臉,忐忑不安的說。
盛南煙知道盧折雪大學剛畢業,做事有些馬虎,隻是這時候再說什麼已來不及,倒不如趕緊找辦法解決當前的問題。
“我現在就回去取。”盧折雪說。
“來不及的。”
活動還有十分鐘就開始,現在回公司一來一回打車估計要四十分鐘,那時候肯定已經不允許再進場了。
“你還記得邀請函放在哪裡嗎,我讓别人開車帶過來,快的話也許來得及。”盛南煙道。
盧折雪直搖頭,“不行不行,要是讓鐘姐知道我這點小事都搞砸,我實習期肯定過不去。”
她害怕又着急,跑去問工作人員:“我有照片行不行,通融一下讓我們進去嘛。”
工作人員拒絕道:“抱歉,我們有規章制度,請您諒解。”
盧折雪懊喪地垂着腦袋回到盛南煙身邊,自責道:“對不起啊南煙姐,全怪我。”
盛南煙無奈地輕歎氣。
“我再想想辦法。”
她們站在門口處久久不進,周圍人不時投來複雜的目光,對着她們議論起來。
盛南煙背過身,避開這些人的打量,從包裡掏出手機。
她記得大伯和這個活動的主辦方有來往,打一個電話讓她們進去不是難事。
隻是不到萬不得已,她實在不想麻煩大伯。
盛南煙默默地握着手機,呼吸間變沉了幾分。
有人陸續往會場裡走,其中一個跟身邊的人嘲笑說:“外面那人挺有意思,沒有邀請函還想靠照片進來,當這裡她家啊,想進就進。”
這時,會場門口的男人回了頭。
一道冷淡低沉的聲音傳來,透着幾分慵懶的冷倦。
“讓她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