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707看着屏幕中的宴安,莫名其妙母愛泛濫:“看起來好乖哦。”
Y-002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乖個鬼,A-001進療養院第一天就把活動範圍内的監控全給卸了,還是A-002請那位家屬管着他才沒把新裝的第二批又給擰下來。但這位小姐他可不敢惹,這位出身中醫世家的小姐一針下去能直接把他紮成偏癱。
W-001舉着設備在給餘為國他們一群中老年人轉播宴安的休養狀況。這位一言不合就黑人遊戲賬号,就很過分。
X-001看着屏幕裡躺在草坪上的二人,抱着數位闆設計新周邊。這位是重要的經費提供者,不能惹。
Z-001一言不發垂眼看着屏幕,周圍人擠來擠去卻唯獨沒感擠他。沒有人會想招惹訟棍隊的頂級法學大佬。不然明天就因為左腳先邁進α軍區,而被送進局子裡上演鐵窗淚。
各隊隊長隻要是人在京城的,基本上都過來圍觀了。
Y-002:“……”你們不是每天忙得飛起,巴不得一個人掰成四個用嗎?怎麼一個兩個的,全往我這裡擠?
屏幕裡兮愁予不知道說了句什麼,惹得宴安翻身壓在他身上,雙手扼住他的脖子危險地眯起了眼睛。
以宴安的手勁扼在脖子上……衆人紛紛代入了一下,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宴安隻要微微使勁喉骨就會被他捏斷,兮愁予倒是絲毫不慌,還揚了揚下巴将人體脆弱的喉管徹底暴露出來。
宴安:“……”
眼見恐吓不到這人,宴安微微把手移開,就在這時,兮愁予突然發力把宴安從身上掀了下去壓在地上。
圍觀的一群人:“……”
Y-707:“哦呦?”
兮愁予比宴安高一截,身形也比他大了一圈,正好将宴安擋在了身下。在看監控的一群人眼睜睜看着兮愁予和宴安對視了一會後低下了頭。
一盆狗糧撲面而來。
Y-707很明顯是磕到糖了,發出一陣鬼叫:“Ohhhhhhh~”
安靜了半晌,淩頃然突然擠出一句有些沒頭沒尾的話:“挺好的。”
在場的衆人卻瞬間明白了他指的是什麼。
比起剛來α軍區那會,現在的宴安活潑開朗多了,不再像一具死氣沉沉的行屍走肉,身上人間煙火的味道也越來越重。
在Dominator組織裡過于壓抑,時刻都要保持高度警惕,終日與死亡、鮮血、屍體、相互殘殺為伍使得宴安的性格與價值觀逐漸形成了扭曲的種子,夏教授抑制了這顆已經萌發了的種子的生長,兮愁予的出現則是将這顆種子重新掰正并促進它的生長。
……就是在性取向方面歪了一下,不對,是彎了。
W-001笑道:“我們會永遠銘記淩頃然先生在K隊門口被揍得還不了手的那天,經典永流傳!”
K-001:“呵呵。”
淩頃然:“……”
當事人不滿道:“我就不理解了。明明我和老大先認識的,為什麼我成了老大的專屬老媽子,那位就成了家屬?”
Y-707道:“這你就不懂啦,一見誤終身嘛。他倆這就叫一見終情了。”
人的第六感有時侯真的準到特别玄學。有的人,你見到他的第一眼就本能地防備,明明是第一次見面,但就是莫名地讨厭他,毫無理由;有的人,你見他第一眼就有莫名的好感,明明是第一次見面,但不知未何就是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更有甚者,隻是驚鴻一瞥便如趨光的飛蛾般不自覺地想要親近,走近他。
似乎真的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宴安和淩頃然初次見面就打了一架;兮愁予和楚柒青梅竹馬卻混成了每天互相嫌棄的損友;宴安來到闵州一中認識的第一個同齡人就是兮愁予;都有隐藏身份的二人成了同桌……
命運的齒輪轉動不息。
Y-002感慨萬分,道:“宴安剛來華國的時候,别說乖乖呆在療養院休養,就是聞到消毒水的味道都會産生應激反應。”
他們想給宴安做個全身檢查都得去打報告請夏教授來鎮場子,就宴安這能在蟲島殺出一條血路的變态戰鬥力,要是鬧起來,他們就是僥幸不死估計也隻能剩層血皮。
誰也沒想過,能有看着宴安懶叽叽地放下戒備,一幅歲月靜好模樣的一天。
所以,真的,挺好的。
兮愁予和宴安在草坪上打鬧了一會,帶着一身的草屑和露水進了屋。
再借300個膽子也沒人敢在宴安的屋裡安監控,他現在不把室外監控卸下來已經很給面子了,更何況他們也沒這個膽子。見這二人進了屋,各隊隊長也就回去忙自己的事,隻留Y-002與Y-707留在這裡處理數據,填寫觀察日記與報告。
走在最後的淩頃然瞥了一眼Y-002手中的數據表,看見了一行行的波浪線……這是寫了些什麼玩意?
楚柒在闵州寄了兩個快遞給兮愁予和宴安,裡面據說是嚴茗在巴黎給他倆挑的衣服。
宴安的快遞裡除了衣服,還藏了一罐辣醬和一盒糖。
兮愁予沒收了宴安拿到手還沒捂熱的辣醬罐罐:“Y-001說營養膏傷胃,暫時先别吃辣辣。”糖倒是沒收走,允許他每次喝完中藥含一塊。
宴安:“……”行吧,有人管着的感覺也不錯。
當然,這僅限于兮愁予。你換淩頃然試試?宴安不打死他跟他姓。
兮愁予打開自己的快遞,衣服堆裡也藏了東西:方方正正的盒子和一個小罐罐。
兮愁予:“……”
兮愁予掏出手機給楚柒發了個大紅包。
夜暮降臨,兮愁予洗完澡走進卧室,裹着浴袍的宴安正趴在床上打遊戲,修長雪白的小腿露在外面,腰腹處的布料明顯地凹陷下去一塊。
宴安晉級賽正好推倒對方水晶,兮愁予喉間緊了緊,道:“宴安安?”
宴安回頭:“嗯?”
“你知道什麼是成年人的夜間活動嗎?”
“什麼活動?”
“我教你啊……”
拉燈,一隻河蟹舉着鉗子緩緩爬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