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晉想起了某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怒道:“上次是誰把書放老子寝室廁所門口啊?!大半夜的差點一頭栽坑裡!”
“……”“…………”“………………”不知道,不是我們。
正在幫女生們搬東西的兮愁予剛剛走進教室,聽到李晉的話心虛地摸了摸鼻子,一擡頭便對上同樣在給女生們幫忙,正準備往“小黑屋”走的宴安的目光。
兮愁予豎起一根手指貼在薄唇前做“噓”狀,示意宴安不要出聲。
宴安:“……”為什麼這種事情,隻要和兮愁予聯系在一起就毫無違和感呢?一聽這種事情就知道八九不離十是這人幹的了。
不過等兮愁予到了8級,靈力就夠開啟芥空間,不用搬東西了……等等,靈力?
宴安放下手中的書回頭道:“為什麼不用法術搬運?”
班裡一時安靜下來,衆人不好怎麼說才能向沒有靈力的“天殘”同學解釋,最終還是兮愁予開口道:“東西太多了,他們撐不住。隻有你兮哥我可以搬幾趟。”
你不說後面那句會死嗎?
還有求于兮愁予幫忙搬書的衆人咬牙忍住揍兮愁予一頓的沖動,保持微笑:“對,兮哥說的對。”
宴安道:“我的意思不是直接用法術搬運,建個滑道可以吧?”你們的實力幾斤幾兩我還是清楚的。
衆人頓時提壺灌頂,是哦,建個滑道!
以典欣為首的水系靈核的學生彙集靈力的水流,建成直通“小黑屋”的水道;張亮等冰系靈核的學生釋放靈力凍結水道為光滑堅硬的滑通;再由江辭盈、李晉等木系或草系靈核的學生制做一個個裝書的箱子;最後由風系靈核的張齊等人召喚氣流将箱子推向小黑屋。剩下的人分為兩部分,一部分在教室将箱子擡上滑道,另一部分在“小黑屋”裡接住滑過來的箱子在牆邊堆放好。
看着滑道漸漸成形,兮愁予躍躍欲試:“我也來幫忙!”
兮愁予身邊一個冰系靈核的同學一臉驚恐道:“别!兮哥你的靈力值太強了,我們撐不住,這滑道會融化的!”
正在奮力做箱子的江辭盈擡頭道:“兮哥您老離滑道遠點就是幫了大忙了。宴哥!你管管他!”
“好。”慘遭同學們嫌棄的火系靈核的兮愁予被宴安拎到過道上去,看着其他班級的人紛紛效仿07班的創意,兮愁予道:“我們是不是應該和那些班收點專利費?”
“……”
“好了,開個玩笑而已。我又不是那些校霸。”
“你不是嗎?”
“……起碼不是那些收保護費的不良校霸!”
兮愁予轉移話題,趴在欄杆上眺望遠方:“诶,宴安安你知道嗎?南方和北方的教學樓是不一樣的。”
宴安安是個什麼鬼東西?!
宴安順着兮愁予的目光看向遠方:“不要疊詞叫我名字,不都是教學樓嗎?”
“北方那邊的教學樓是封閉的,我一轉學去那邊的哥們說教學樓像醫院或工地,晚上把燈關了,安全出口的指示燈一亮跟鬧鬼似的。你看我們學校,走廊上能曬太陽,連廊把高一到高三三個年級的教學樓,甚至教師辦公樓都給連成一體了。”
“這是因為南、北方氣候條件不同。”宴安嚴謹地分析道:“北方氣侯寒冷,封閉的教學樓利于保暖,也可以有效阻止風沙進入教學樓内;南方氣候濕熱,開放的教學樓利于通風、排水……”
“我們學的不是理科嗎?你怎麼分析起文科裡的地理題來了?”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文、理科成績差不太多……
“地理是文科裡的理科。”
“我懂,就像我們生物老師總說生物是理科裡的文科一樣……其實,關于南、北方教學樓的差距還有一種說法。”
還能有什麼說法?
兮愁予嘻嘻哈哈道:“南方教學樓罰站會被全校公開處刑,比北方更丢臉。”
“……”
正好此時響起了對學生來說最美妙的天籁之音——放學鈴聲,宴安面無表情地轉身下樓,兮愁予立即跟上地。
餘光瞥見對面高三教學樓某班竄出來的某個人,兮愁予福至心靈沖前方不到一米遠的宴安道:“宴安!回頭!”
宴安聞言轉身擡頭,看向幾個台階之上的兮愁予:“嗯?”
兮愁予笑着低頭看向宴安,如他所料,高三教學樓欄杆邊,楚柒手速飛快掏出相機,“咔嚓”按下快門:“啊啊啊!小說畫面照進現實了!”
兮愁予快步下了幾層樓梯,和宴安并肩向下走去,落日的餘晖灑在二人側臉,兩道影子交疊在一起,無限美好。
晚上九點半,長腿一擡一記狠踹踹爆最後一隻6級蟲族腦袋,以碾壓之勢收拾完5隻蟲族的宴安收到了楚柒發來的精修照片。
單肩背着書包痞帥痞帥的兮愁予眉眼彎彎地低着頭,校服外套搭在肩上,下方幾個台階上的宴安規規矩矩地背着書包,校服工工整整地穿着,溫柔地擡頭與兮愁予對視。好像不良校霸叫住了校園裡的優秀學神,也像新入學的乖巧學弟遇上了痞裡痞氣的學長,遠處橘紅色的落日将兩人包裹其中。
其餘學生的身影進行了模糊處理,逆光的鏡頭下,二人的世界中仿佛隻有彼此,但已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