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蘭兒聽完整個人不自覺的一抖,太可怕了,她沒有猜錯。真的不是什麼好心,從頭到尾都是一場算計。
“她們要賣了我。”
“應該不是。”
解萄容搖搖頭。
真要賣不至于這麼大的陣仗,冷蘭兒也想到解萄容說過的,趙劉氏一共收了那個薛太太二十兩銀子,那可是二十兩她不值那麼多吧。
“那個薛太太我認得,根本不是什麼太太。”解萄容忽然道。
冷蘭兒看過去的時候,解萄容在思索什麼,臉色不太好看,但是解萄容似乎沒有繼續說下去,冷蘭兒也沒有再問,她現在确定,這個薛太太不是好人就足夠了。
“那現在怎麼辦嘞。”
“我可以帶你走,他就麻煩。”解萄容看向地上打呼噜的冷二福,皺眉。
不是她弄不動,主要是那樣拖延太多的時間,弄出動靜。
冷蘭兒又嘗試去喚醒弟弟,可是沒有反應。
“沒用的,他至少得睡到天亮,除非……”
解萄容站了起來,不知什麼時候腰間的刀到了其主人的手上,那是一把短刀,冷蘭兒見過的,她用那把刀殺過狼。
此刻解萄容拿着刀在手上專動,月光映稱之下刀花晃眼,解萄容的刀尖對準了冷二福。
冷蘭兒看着那刀尖,看看自己的弟弟逐漸,然後整個人漸漸的嚴肅了起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
地上冷二福被疼的睜開眼,入眼是那個解萄容放大的臉,他被壓着,手背都是血。
“你!”
“放……開……”
冷蘭兒死命把弟弟的嘴捂住,“福兒姐在,你别叫别叫。”
冷二福看到了冷蘭兒,總算冷靜下來,這才發現他姐居然是“幫兇”,他很費解的厲害。
冷蘭兒慢慢放開手,冷二福擦擦手背的血,警惕的把冷蘭兒拉一邊,“姐,你們幹什麼呢?”
“她怎麼在這兒?”
“你被人下東西了,解姑娘給你放血不是害你,是為了讓你清醒。”冷蘭兒小聲的解釋。
“姐,你在說甚麼?”冷二福懵了。
冷蘭兒又在他耳邊一陣耳語。
過一會兒冷二福震驚的看着解萄容。
明顯不信,“姐,萬一她騙你呢。”
冷蘭兒定定,“那人家圖啥呢,解姑娘真是好人,不然才不會管這閑事呢。”
又堅定的過去解萄容的身邊,“俺相信解姑娘,”
“那怎麼證明她說的真的?”
“問薛太太去。”冷二福沖動的要去隔壁,冷蘭兒攔不住。
解萄容走過來做了一個太守的動作,下一秒冷蘭兒就滑稽的發現她弟不敢動了。
“問她,她是源頭,她定是不會說的。”解萄容道。
“說不定再把你迷暈。”解萄容忽然湊近,把冷二福吓出來一身冷汗,他這個人平時睡覺都是慢慢的睡着的,今兒讓解萄容一說,他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似乎晚上吃完客棧送來的可口飯菜的時候,他就有些頭暈乎乎的,就困了。
冷二福動搖了。
梗着脖子問解萄容,“那你說怎麼辦?怎麼證明你說的是真的。”
“現在去找,你們那個本村的農婦問就好。”
冷蘭兒本以為那夫妻倆個回家了,沒想到見到人的時候才知道,原來夫妻家在客棧後的小柴房睡覺呢。
一進去的時候,解萄容就用刀壓住趙旦天的脖子。
冷蘭兒現在完全相信解萄容,過去撲倒趙劉氏把趙劉氏給按住,有了趙劉氏她膽子大了許多。
“蘭兒閨女你……”
“福兒娃,你們怎麼這兒?”月光下趙劉氏總算看清楚倆個人的臉,解萄容披着黑紗什麼也看不到,但是趙劉氏知道是解萄容。
趙旦天根本不敢動,雖然對方是女子可是來路不明,那刀一看就鋒利,他雖然是男人也沒把握反抗。
“你們這是做甚?!”趙劉氏明顯的害怕。
“不重要,你和薛媽媽的交易是什麼才重要。”解萄容十分淡定的壓着脖子,目光平靜。
她說的是薛媽媽不是薛太太,冷蘭兒注意到這個細節。
解萄容之前說認識“薛太太”,看來果然。
不然趙劉氏也不會是一副見鬼的模樣了。
“你在說什麼啊,俺不知道!”趙劉氏要尖叫,冷蘭兒捂住她的嘴,隻能聽到含糊的聲音。
“你不說,那你男人的命就别要了。”解萄容在一邊配合的威脅。
趙劉氏不說話了,冷蘭兒以為解萄容就是威脅的話,沒想到很快,趙旦天的脖子已經有一個血道子,
趙旦天動了一下,胳膊被解萄容壓住,趙旦天立馬痛苦的樣子。
“别動。”解萄容淡定。
趙旦天真的不敢動了。
“趙嬸子你到底說不說啊,這個解萄容可是個惡煞!你不聽話,那刀不是說着玩的!”冷蘭兒也學着解萄容威脅人的口吻。
倆個人配合的十分好,現在冷蘭兒是徹底的不怕了。
她有了底氣。
解萄容就是她的底氣。
這是她的妻子。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認。
雖然解姑娘是女人,也是她冷蘭兒光明正大的妻子。
看着趙旦天的血越來越多,趙劉氏到底吓壞了,崩潰了,“俺們說!”
趙旦天:“不能說!”
“你都要沒命了你個死鬼!”趙劉氏哭着罵,看的出來是真的,被冷蘭兒和解萄容倆個人的配合吓住了,真的擔心解萄容把他男人抹脖子了。
“是,那個薛媽媽是替京中的一位貴人辦事的,這貴人是我趙門的遠親不錯,可是根本沒見過的,是一個月前這薛媽媽找到俺們,說談一樁生意。”
“什麼生意?”解萄容看看冷蘭兒問。
趙劉氏因為害怕身子直抖,把背後的一包東西掉下來,密密麻麻的銀子。
這時候冷二福已經反應過來了,他是真的被趙劉氏給耍了,根本不是好心,就是一場算計。
“你真要把俺姐賣了?!俺那麼相信你!”
冷二福看到銀子,沖動的吼趙劉氏,解萄容皺眉。
冷蘭兒動解萄容的意思,拉拉弟弟,示意她小聲點兒。
外頭朦胧胧的火光,有腳步聲靠近。
幾個人都安靜下來了。
“一個村野女子而已,至于弄這麼大陣仗,讓薛媽媽如此謹慎帶這麼多人。”
“你懂沒什麼呀,這事兒可是主母交代的。”
“行了行了别抱怨了,咱們就看好今夜,明兒就返程了不用遭這罪了。”
倆個男子一邊閑聊一邊舉着火把離開。
至于什麼生意趙劉氏并沒有說的具體,隻說那邊要冷蘭兒這個人,她負責想辦法人不知鬼不覺的把人騙到交給薛媽媽,事成之後給她家二十兩。事實上,在冷蘭兒進前前,趙家就和薛媽媽聯系上了,隻不過那邊開始沒給準信兒,等冷家因為兒子的婚事把女兒“嫁”出去了,那邊才給了定金,所以當時這事兒并不好辦,正巧冷二福鬧騰趙家是樂意見得的,也給他們夫妻機會诓騙冷二福說什麼上州府之行,也有了這之後的鬧劇。
“其他的俺真的不知道,那薛媽媽并不是什麼都和俺說的,蘭兒閨女俺對不住你啊。”
交代之後趙劉氏低低哭着,抱住冷蘭兒的腿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