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珀秋吃痛倒地,餘光瞥見裴泊雪傷口處流出的鮮紅血液,輕笑道:
“原來是藥效過了,怪我不利索。”
裴泊雪不容他喘息,拎起他衣領,借助腰力一蕩。
“嘭”一聲,尹珀秋重重拍在樹幹上,空心樹頓時被砸出一個窟窿。
他掙紮要站起:“你……”
“我不想聽你說話,給我閉嘴。”
腰上的痕迹越發妖豔,每一寸每一分都寫着暧昧,裴泊雪簡直無法直視自己的皮膚。
他大步上前,抓住尹珀秋的腦袋——對方明顯在抗拒,但他可不想慣着他——用力往下。
尹珀秋整張臉被砸在土地上,塵土飛揚。
他陷在土裡,用氣音說話:
“裴泊雪我……”
聲音充滿了怨恨和惡毒。裴泊雪知道他特别會罵人,不想給他任何開口的機會。
于是抓住腦後馬尾,擡起再次摁下。
“現在跟我說話記得請示,我不想聽你就不要說。”
“除非打的赢我。”
尹珀秋嗓子裡發出含糊的一聲悲鳴。
喪家之犬,裴泊雪想,還是像狗,沒一分像人。
耽擱時間這麼久,想來追兵馬上就到。他容不得多想,匆匆離開。
居然就這樣轉身離開,沒有回頭看一眼。
好像被他抛棄的人就不會撿起來了。
尹珀秋嗓子裡發出一聲更為凄厲的渾濁之音,整個胸腔都在顫抖。
他想回本體呆着了。
*
後山早被圍得密密麻麻,樹林間,土地上,天空上,都布置滿了各路法寶做的陷阱,絕無突圍之理。
“如此隆重大禮,用之我身,真是高估了。”
他行為詭異,法術莫測,常人不敢與之交鋒,也在常情。布下陷阱反而是更好的策略,敵衆我寡,耗死就行。
想明白這點,裴泊雪不走了。
反正他已經無路可退,無家可回,去哪不是去。
确定一棵樹上沒有法器,他縱身一躍,坐在一棵樹上,盤腿垂手打坐起來。
自從和尹珀秋在一起,他便沒了自己的空間和時間,今天這樣撕破臉皮後的獨處倒是頭一遭。
細細回想這一段時間發生的事,當真如白駒過隙,看盡長安花。擁有時快樂,失去了也不必難過。
想着想着,全身發起熱來。
難不成是修為境界提升了?
哪有這種美事?裴泊雪一哂,留意四周,發現環境都在升溫。
是法器。他們等得不耐煩了,想出了這火攻之策。
“火攻何用,連介子推都逼不出來。”
他不再注意,全身心投入自己心中,倒不覺得難捱。
反倒是仙族的一夥人急得焦頭爛額。
容亞薇看着腦海中系統給他出示的裴泊雪戰鬥力隻有0的面闆,極力跟周遭的人遊說:
“相信我,現在是裴泊雪最弱的時機,是鏟除他的最好時機。”
“你别管我自己知道的,消息絕對沒問題好吧?”
“你說我怎麼不去?搞笑,你們是吃閑飯的嗎?”
說了一圈,居然沒一個人被說動。
“一群膽小鬼,就因為仙族就是你們這幫人,魔族才會迅速壯大。”
容亞薇忍不住脫口而出,馬上有人看出來反駁:
“容師兄,你這話說的忘本了吧?你也是仙族的人啊。”
“而且我們為什麼要冒着性命去除去那個叫裴泊雪的人?我都不認識他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