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門口，林多茜朝她這邊揮手。

遠遠地便已看到林多茜明媚的笑容。

然而随着她的步伐越來走近，林多茜的笑容卻逐漸凝固，最終消失在了臉上。

“久等了吧，我們走吧。”她的話語中帶着一絲輕松，似乎還沒察覺事情的嚴重性。

然而林多茜沒有動，她反常地站在原地，眼神中充滿了疑惑。

秦蘇綿轉過身看去，不解道：“怎麼了？”

隻見林多茜伸出手指，輕輕觸碰了她的額頭：“你……頭上怎麼回事？”

綿綿心中一驚，她幾乎忘了這茬了，已經沒有痛感了，所以存在感也變得微弱，常常被她忽略掉。

她不想讓林多茜擔心，于是故作輕松道：“你說這個啊，前段時間的一個小車禍弄的，但是已經沒事了。”

“車禍？”林多茜的聲音中多了一絲震驚。

她繼續拉着林多茜的手，試圖轉移話題：“都過去了，走吧，走吧，我們不是還要去……”

但林多茜并不打算就此結束這個話題，她反手抓住她的手臂，眼神堅定：“什麼車禍？什麼時候的事？”

“就……中秋節那天……”綿綿的聲音越來越小。

“河清路六車追尾？”林多茜的聲音顫抖着，顯然事情比自己想象中的嚴重。

“嗯嗯。”她點點頭，眼神中透着一絲無奈。

林多茜臉色變得蒼白，她的聲音中帶着一絲責備：“你……為什麼都不告訴我？”

秦蘇綿剛想要解釋，話語卻被卡在喉嚨：“我隻是覺得——”

“我們不是朋友嗎？”林多茜的聲音中充滿了失望。

“茜茜，我們當然是朋友，我——”秦蘇綿試圖解釋，但她的話語再次被林多茜打斷。

林多茜松開挽着她的手，眼神中充滿了痛苦還有自責：“中秋節，你一個人在北京孤苦伶仃，我讓你來我家吃飯，你跟我客氣，然後那天出了車禍，我卻什麼都不知道？！六車追尾，你輕飄飄一句過去了……”

“在你心裡……我是配不上‘好朋友’的分量嗎？你不告訴其他人也就算了，我不值得你提一嘴？”秦蘇綿看着林多茜眼眶漸紅，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難怪，我給你送任何禮物，你總要回一個比我貴的，一副生怕欠我的樣子，一定要跟我分得清清楚楚。”

她的語氣接近崩潰，情緒越發激動：“我說過的，我明明說過的，你跟哥哥分手是你們倆的事，我會永遠是你的好朋友。我是不是強調過好多好多次，你聽進去過一次嗎？現在看來，什麼好朋友，隻有可笑的我這麼當真罷了！”

“我沒有……”綿綿哽咽道，搖着頭試圖否認：“真的不是，茜茜，我隻是覺得沒多大事。”

顯然林多茜并不認可她的解釋，她眼裡泛着淚光，轉身跑出了那棟寫字樓，隻留給她一個決絕的背影。

過了一會兒，秦蘇綿拖着沉重地步伐緩緩走出了寫字樓。

她沒有打車，沒有去往地鐵站，漫無目的地走在街頭，思緒在風中飄蕩。

馬路上，車流量很大，這時正是下班高峰期。

嘈雜聲充斥整個耳朵，她的腦袋卻越發清醒。

她回想起這段時間的種種，與家人有過争執，與趙佑白有過争執，現在是自己的好朋友。

果然……她性格真的不讨喜吧。

想到這兒，一陣酸楚湧上鼻尖，眼裡漸漸模糊，委屈瞬間湧上來，淚水便無聲地順着臉頰滑落。

那一刻，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自我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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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總，要開車嗎？”黑色的轎車停在路邊，主駕駛上是趙佑白的特助李德森。

他的視線始終在不遠處形單影隻的背影上，約莫兩分鐘後，後排才傳來他的聲音：“走吧。”

“嗡嗡嗡”

秦蘇綿剛回到家，桌上的手機便震動起來，她抹了抹臉上的淚痕。

拿起手機瞧了瞧，是蘇嘉鳴的電話。

“喂。”隻這一聲，她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嘶啞。

“怎麼回事兒？”蘇嘉鳴皺起眉：“哭了？”

這不問還好，她哭的更厲害了。

但她很聰明，鑒于林多茜的反應，她打算先向蘇嘉鳴坦白：“我告訴你件事，你能答應我不生氣嗎？”

“你說！”

“中秋節那天……我出了個車禍。但已經好了，而且醫生說隻是皮外傷和輕微腦震蕩，全身檢查都做過了，什麼事也沒有！”她一口氣交代了整件事！

但迎來的卻是電話那頭長時間的沉默。

沉默的時間越長，她越不安，于是有些心虛地說：“你說了，你不生氣的……”